不知不覺間,從上次伊澤暈倒至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
不管十三番番隊的爭論怎樣,各方有什么暗流,中央四十六室的動作依然很迅速,不出五天草冠宗次郎被處死。
卯之花烈回來被告知伊澤同意治療白哉,當時就高興的拍板決定,立即動手恢fù白哉的靈力。雖然白哉表xiàn的并不是很配合,但是過程還算順lì。
令人疑惑的是,就算白哉恢fù了靈力,可是兩人的關(guān)系卻還是陷在僵硬詭異的模式中,絲毫不見好轉(zhuǎn)。
白哉每天都掛著一張冰山臉去番隊,使得好多隊員不得不天天承受自家隊長的高強度冷氣壓。而伊澤卻意外的老實許多,白天乖乖地去番隊工作,晚上準時回家吃飯,偶爾會去四番隊串門,其余時間全部帶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安靜的像是變了個人。
這天晚上,番隊之間開了一個晚會,大家難得聚在一起吃喝,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迷糊的笑意,顯得比平時親近許多。近期靜靈廷發(fā)生了很多事,確實需要放松。
酒過三巡后,大家紛紛展現(xiàn)出詭異無比的一面。有抱著上司痛哭流涕,訴說衷腸的;有大笑著爆料自己的糗事的;有把自己的襪子脫下來,當頭套帶的;也有坐在一邊,沒命往死里灌酒的
至于白哉大人,自然是持續(xù)釋放自家特產(chǎn)冷氣,沒有和任何人交流的打算。即使有幾個大膽的死神,上前搭話,他也只是禮貌的回應,之后又陷入極度冰凍中。憑著那張冰山臉,嫌少有人能夠和他繼續(xù)聊下去。
伊澤就坐在白哉的對面,感覺著自己哥哥的眼神時不時掃過,本想過去聊幾句,奈何和旁邊的日番谷冬獅郎聊得太過火熱,另一旁的志波海燕喝醉酒后又是一個話癆,他也實在空不出嘴去安慰自家哥哥。
“白哉,身體恢fù得怎么樣了?”浮竹十四郎在白哉旁邊的空地上坐下,柔和的臉上暈起一抹酒醉后的光。
“還好?!卑自盏卮鸬?,眼神停留在伊澤的身上。
順著白哉的目光過去,浮竹十四郎的眼底浮起一絲復雜。他喝下手中的酒,緩慢說道:“上頭剛剛決定,要求把伊澤調(diào)到十二番隊?!?
“是嗎?”白哉無所謂的點點頭“我不知道他還有研究東西的技能。”
浮竹十四郎略低下頭,嘆了口氣“不是研究東西,而是被研究,被十二番隊研究?!?
“什么?!”白哉聞言,頗為不贊同的蹙起了眉頭。
“還記得伊澤的靈力嗎?不知道是誰提起的,說他的靈力很怪異。那次輸給你那么多,換做是普通死神,總是要靜養(yǎng)幾個月,或者是離開靜靈廷一段時間才能恢fù。可是他哪有缺少靈力虛弱的樣子,雖然已經(jīng)很低調(diào)了,但是還是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這回更糟,被上頭那幫人盯上了。我已經(jīng)在壓制這件事,可惜他們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如果強硬的拒絕,只會引起對方更大的興趣?!?
白哉聽完白沉的說辭后,眉頭的鎖結(jié)更深,“伊澤什么都不知道,如果非要找個人出來,我去?!?
浮竹十四郎聽到白哉這樣說,顯然并不吃驚“你可想好了,涅繭利那個研究怪物不會因為你是隊長,就會手下留情。而且,伊澤知道這件事,他不會同意的。好不容易治好你,看到你往火坑里跳,誰都不會高興的?!?
“不要告sù他?!?
浮竹十四郎又給自己倒了杯酒,蒼白的臉上暈開了極淡的紅色“你可想好了,若是一旦被伊澤發(fā)現(xiàn),要怎么收尾。既然他會為了你用盡靈力,利用日番谷和自己的性命殺掉草冠宗次郎,幫你出氣,那么他還會怕什么?!?
白哉的眸子在這一刻猛然驟縮,雖然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明顯的變化,但是深蹙的眉頭卻已經(jīng)充分說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是啊,伊澤做的事情,每一件他都極其清楚。也正是因為太清楚,所以他不能看伊澤進十二番隊,什么都不做。
不是為了上頭的命令,不是遵守規(guī)則,只是想做一個可以保護弟弟的哥哥。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伊澤旁邊打鬧的日番谷冬獅郎,身形一僵,臉上的笑意和醉意消減的一點不剩。他看著伊澤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攔住還要往嘴里送的酒,問道:“伊澤,不要喝了?!?
伊澤暗金色的眸子里滿是水汽,霧蒙蒙的,閃爍著氤氳的光亮。他晃晃腦袋,笑呵呵地問道:“怎么了,小獅?”
“伊澤,你究竟為什么要變成這樣?”日番谷冬獅郎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口。
“誒?”伊澤顯然沒有聽懂,迷迷糊糊地瞅著他。
良久的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其實日番谷冬獅郎并不想在這種時候?qū)σ翝烧f這樣的話,但是自從白哉出事后,伊澤的心態(tài)就始終存zài著一定程dù的問題,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卻瞞不過和對方相處了那么多年的他……
以前總是游戲人間的不問世事,每天都只想著怎樣捉弄別人,現(xiàn)在卻總是會看到他一個人安靜的待在角落里。做什么事都像是被人在后面追一樣,有時候甚至會耍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好像如果達不到目的,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特別是涉及到白哉的事。
“小獅,自從父親大人死后,哥哥就是個大人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币翝砷_口,卻語無倫次地說道“哥哥冷漠的要死,倔強的要死。明明跟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的事,只要他認定了,就會承擔起來。大家都在說,朽木家出了個天才,都在說朽木白哉果然不負眾望。可是他們都不會看到,哥哥不是喜歡或者是執(zhí)著這件事,只是被束縛住了,家族的榮耀、眾人的期盼、番隊的責任,還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