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葉寒時,風青秀其實是有點羨慕的。
因為才幾天不見,他就已經是筑基期了,而且看起來根基還很穩(wěn),至少想像以前一樣甩下袖子瀟灑地打飛他是不可能了,這么一對比,入門了十年才筑基的自己滿地就像蝸牛。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這種天賦是要腦子來換的話還是讓給他好了。
“我輸了自然會當著所有人承認不如你。”風青秀對這要求并無意見,是事實他就不怕別人說,“你輸了我也不要你的命,你一個月不來找我就可以?!?
“呵呵,我要輸了,這一年我都繞著你走,但你能行么?”葉寒輕蔑無比,他只用了幾天就已經學會基礎符紋,而且融匯貫通可以擺出法陣這是上院根本沒教的東西,打敗他完全沒有問題。
“那我接受,”風青秀向管事請了一刻鐘的假。
管事很通情達理,并且問要不要再多點時間,一個時辰如何?
風青秀拒絕了,一刻鐘其實已經有多。
葉寒寫的符紋狂放不羈,根本沒人認的出寫的是什么,但依然有效果,而且這種寫的速度還很快。
風青秀看了看,拿符筆向葉寒的符紋劃去。
“你干什么,打不過想耍賴?”葉寒怒問,伸手阻止他。
“我沒有符紙,所以借你的一用。”風青秀手腕一抬,巧妙地躲過葉寒伸出的手臂,筆尖一抖,一滴墨水就落到白紙之上。
符光一閃而過。
“這是改符?。俊庇袊^群眾驚呼。
符可改可加,但這對畫者的技藝要求之高簡直難到離譜,就好像在一段程序里加一段新的指令,一不小心就會出bug導致整個進程崩潰,或者換個說法,原作者畫了一個簡筆畫人頭,改畫者用這個幾筆的人頭加加減減,畫出一副細節(jié)生動的素描,這就是基本功的的優(yōu)勢。
改的好不好也是很直觀的改的對符紋生光,那是有效的證明,改錯了符光全無或者直接爆炸不運行或者系統(tǒng)崩潰,當然,圍觀群眾也就只能做到如此了,讓他們去找為什么不運行哪里出錯,那就實在是強人所難。
“只是巧合!”葉寒怒吼,不可能的,風青秀怎么可能強過他?
風青秀于是在他其它的符上又加了幾筆。
盡皆生效。
葉寒臉色青白交加,圍觀群眾看的很開心,紛紛交頭接耳。
“這是輸不起了?”
“要我說風青秀也是倒了霉,被人搶了老婆那人還咬著不放?!?
“明玉仙子看上他哪一點啊,真不需要去治治眼睛嗎?”
“聽說他最近都磕的辟谷丹,玉仙子的軟飯一定很好吃吧?”
“掌門多久出關啊,這昆萊的妖風都要壓不去了,仗勢欺人到這種程度守山居那群人都是死的嗎?”
“死人至少不占地方,他們裝死人還有靈石點拿,也難怪那么難考還有那么多人削尖腦袋想鉆進去?!?
“你們不要當著我們的面說我們壞話,我們只管流血沖突,這是風青秀自己接受的挑戰(zhàn),再說你們開盤也是違規(guī)的好不好?”
“一點懸念都沒有,賠率太低了,玩玩而已,你自己不也押了嗎?”
“我是為了支持正氣!咦,還有押葉寒的,腦子進水了?”
“別說那么難聽,一點靈錢而已,輸了無所謂,贏了可是能上天啊。”
……
“你們閉嘴!”葉寒扭頭咆哮圍觀人群。
“你誰???嚇死我們了對不對?”
“對,我身體不好,嚇得我喘不過氣了……”
“看把人家嚇的,快賠償!”
“就是就是,聲音太很厲害嗎?”
葉寒深吸了一口氣,掌心都掐出血了才沒沖上去拼命內峰的人筑基是基礎,金丹期是合格,他沖上去連盤菜都不算。
“這次是我輸了,我說到做到,”葉寒神情冷漠怨恨,“你等著我,一年之后我再來,你逃不掉的。”
“怎么感覺像女人在對二心男人放狠話?”旁邊有人玩笑道。
周圍轟然大笑,風青秀也不由得無奈地苦笑。
葉寒大怒,對玩笑者轉手就是一掌。
然而,天際突現一道明光,破空而至,落到他面前。
出現的姬明玉再不是之前那一身白衣披紗的溫婉美麗,而是一身白焰繚繞,仿佛白色的鎧甲。
而她眼中的怒火,遠比身上的火焰更猛烈。
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她提起葉寒的領子,破空而去。
只留下一地議論。
風青秀微微搖頭,轉身回去稱米。
而另一邊,姬明玉把葉寒抓回來時,父親早就已經離開了。
她委屈的哇的一聲哭出來。
她等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好不容易才讓父親注意到她。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就這么被這個蠢貨毀了!
怎么甘心?。?
父親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才會回來了。
那么多年那么多日子,她在父親的陣法外面,只能隔著樹林想著父親的樣子,師叔對她再好,也不是親人??!
越想越氣,她對著葉寒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一邊打一邊哭。
葉寒又內疚又心虛,任打任罵,只是真的好痛……
打累了之后,姬明玉又去一邊哭。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哭了,但這次是真?zhèn)牧恕?
從小到大,她所觸所見的都是父親的偉大、父親的厲害,她一直為自己是他的女兒驕傲,哪怕父親并不關心她,她也可以安慰自己說是父親忙于修煉。
可是今天,今天,父親怎么可以都不和我多說一句就走了,我是不是真的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