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辦公室,裝潢的設計風格很別致,是她當初親自參與了設計的,偌大的空間只有她一個人,于是哭聲顯得更明顯,又反襯得辦公室更安靜。
早上沒吃東西,中午也沒吃東西,又餓又委屈,不知道哭了多長時間,哭到她已經(jīng)覺得自己很累了,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隨手抽了兩張紙巾急急忙忙的擦著自己的眼睛,正想讓自己的聲音恢復正常一點,門已經(jīng)被人擰開然后有人推門進來了。
米悅看著出現(xiàn)在門口高大成熟的男人,冷漠的道,“我有說要讓你進來?”
裴子俊也不在乎她的態(tài)度,順手帶上門就走了過來,手里拿了一份文件,擱在她的面前,“有份文件需要你簽字,剛聽職員說看到你來公司了,我就順便拿給你?!?
她看了眼那文件,冷淡的道,“知道了,放著,我待會兒看。”
“吃過飯了嗎?”
米悅閉上了眼睛,“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裴子俊看著她臉上明顯的淚痕,以及睫毛上都沾染的淚珠,胸腔處纏繞著復雜的,無法形容的情緒,“他不是醒來了?”
米悅?cè)允情]著眼睛,沒有要跟他說話或者回答他的意思。
裴子俊一貫都是看上去很溫和的男人,聲音自然也就很溫柔,“是醒來了但是狀況不好,還是他剛剛醒來就傷了你的心,才讓你一個人躲到辦公室哭?”
米悅不耐煩了,她很反感這個時候來自另一個男人的溫柔,尤其這個男人還是來自她的前男友,一個在跟她分手后光速成為她堂姐夫的前男友。
現(xiàn)在他站在這里,哪怕再溫柔,也像是一種虛情假意,一種看她笑話的虛情假意。
她冷冷道,“我讓你出去。”
裴子俊仿佛要微不可絕的嘆了口氣,米悅的性格,說不好她在戀愛的時候也有溫柔撒嬌的小女孩模樣,說好,她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渾身都是刺,根本不給人靠近的機會。
他就不明白,盛西爵那么一個男人,即便是出手幫了她那也完全是出于交易,說白了他們之間什么都不是,她竟然就這么守著一個活死人長達一年的時間。
他從不看好米悅跟盛西爵,這種不看好出于很多種因素,有利益沖突和個人喜好,其中當然包括男人骨子里的那點劣根性。
但現(xiàn)在那個當了一年的活死人的男人一醒來就弄得她這么傷心,他心里又涌出了更多的情緒,“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個夠,現(xiàn)在公司的人都去吃飯了,我會讓他們別來打擾你。”
轉(zhuǎn)過身準備出去,才走了幾步他又頓住了,又補充道,“我待會兒給你帶一份午餐上來?!?
說罷,他才筆直的走了出去,并且?guī)狭碎T。
辦公室里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裴子俊走了以后,她不知道是哭完了還是情緒受到了中斷,哭不出來了,就這么坐在黑色的真皮椅子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窗外發(fā)呆。
維持這個姿勢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這次她開口了,聲音也差不多恢復了正常,“進來?!?
敲門進來的是公司的前臺小姐,她手里拿著一個保溫盒,走過來將她放在書桌上,臉上是柔和的笑,“董事長,這份午餐是有人托我特意給您送上來的。”
她看了過去,裴子???
他還特意把保溫盒放在前臺那里讓前臺給她送上來?
雖然她覺得光明正大的送很容易惹人非議,但這么偷偷摸摸的送,那詭異的感覺更明顯,明明他們之間沒什么也弄得有什么似的。
她看了眼就收回了視線,淡淡的問,“誰讓你送來的?”
前臺依然是柔和的笑,有些小心的道,“并沒有說呢,是附近一家餐廳的外賣,說是您沒吃午餐給您點的,囑咐我趁熱給您送上來?!?
米悅伸手把保溫盒拿了過來,擰開了蓋,看一眼菜色就知道是哪家餐廳的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