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芽要是一點(diǎn)都不失望氣惱,那肯定是假的,以前她不想他胡來,他偏偏厚著臉皮鬧她,現(xiàn)在她想了,渴望了,他竟因為一句羞話乖乖打住了!
她恨恨地捶了他一拳,轉(zhuǎn)身要掉過去。
薛樹哪里肯讓她走,緊摟著她不松手,又可憐又委屈地朝她控訴:“牙牙你今晚好壞,都不幫我!”自已握著她的手,快速挺動了兩下。
到底是誰壞???
葉芽真想問問他,可對上他氤氳的鳳眼,心又不爭氣地軟了。罷了,他停下來,也是因為誤以為她是真的不愿意,怪只怪自已低估了他的傻!早知道,早知道他傻成這樣,她就……
她羞于再想下去,把臉埋在他起伏的胸口,專心幫他弄了起來。
但她還是有點(diǎn)埋怨的,故意在他快要爆發(fā)時放松了力氣,哼,讓他也嘗嘗那種失望。
“牙牙,別停,快給我……嗯……再快點(diǎn)……”他氣喘吁吁,胡亂親她頭頂?shù)能洶l(fā),急速挺動汗?jié)竦恼谒彳浀男∈掷飦韥砘鼗亍?
終于,熟悉的極樂洶涌而來,他死死摟著她的腰,顫抖著泄了出來。
一番悉悉索索的收拾后,他閉著眼享受殘留的余韻?;蛟S是因為之前兩人的纏綿親吻,亦或是最后她故意的一下使壞,讓他在求而不得后熱情爆發(fā),薛樹覺得這一回比以往哪一次都要酣暢。
他饜足地親她的耳朵,“牙牙,你好壞啊……不過,我喜歡,那樣真好……”
葉芽早已累極,在心里罵了他一句,任由他抱著睡了。
☆、31晉江獨(dú)發(fā)
昨晚與薛樹鬧了半夜,葉芽根本沒有功夫想荷包的事,可次日一早,自她把荷包放進(jìn)袖袋后,便一直琢磨著如何去找夏花,又如何跟她解釋,要不,叫上春杏一起去?
她心里有事,自然表現(xiàn)在臉上,一副很是糾結(jié)的模樣。
薛松見她面露困倦,忽然覺得自已的要求十分不妥。夏花是因為他找上門來的,一切麻煩都是因他而生,他怎么能將送還荷包的事托給她?她那樣溫婉守禮的性子,肯定想不到投機(jī)取巧,只會想辦法親自把荷包還給夏花,不但要小心翼翼避免被旁人瞧見,還得做好準(zhǔn)備面對夏花可能提出來的質(zhì)疑,難怪昨晚沒有睡好覺了。
他應(yīng)該自已解決的。
薛松馬上做了決定,飯后就把荷包要回來,晚上悄悄扔到夏花家里去,不管是誰撿到,相信夏花肯定會知道的。
不對,若是她繼續(xù)糾纏該如何?
這個念頭一起,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上次夏花約他出去還是前年八月的事,當(dāng)晚他就跟她說清楚了,從此兩人再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讓她別再來找他或是三弟,那之后沒多久,她爹娘便把她許給了鎮(zhèn)上錢老爺做妾室,本來年底就要抬過去的,因錢老爺祖父去世要守孝,這才耽誤了日子。而在這將近兩年的時間里,他與她沒有說過一句話,有幾次差點(diǎn)走對面,他遠(yuǎn)遠(yuǎn)就繞開了,她也找過三弟幾次,不過三弟知道自已對她無意,更知道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便冷淡地拒絕再替她傳話。
他覺得,他們這種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了,為什么夏花還認(rèn)定自已喜歡她?
他有點(diǎn)頭疼,女人到底都是怎么想的??!
或許,他當(dāng)面跟她講明白,告訴她自已始終沒有喜歡過她,她才會死心?
等薛柏出發(fā)后,薛松也沒有避諱薛樹,當(dāng)著他的面對葉芽道:“弟妹,昨晚是我想的不周全,那荷包還是不麻煩你了,你拿給我吧,我自已還她?!?
葉芽怔了怔,卻并不覺得如釋重負(fù)。夏花說過,待嫁的她是很難出門的,薛松一個與她有過糾葛的大男人,一來很難有機(jī)會見到她,二來萬一被人瞧見,閑話更要滿天飛了,還不如她出面呢。
“大哥,這件事還是交給我吧,我會盡量辦妥當(dāng)?shù)摹彼悬c(diǎn)忐忑地婉拒道,她這樣反駁大哥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薛松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會不會很難辦?”他不希望她因為此事愁眉不展。
葉芽放松下來,笑著道:“不會,還個荷包能有多難?。 本驮趧偛?,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她的笑容明媚柔和,笑意直達(dá)那雙烏黑水靈的眼,嘴角輕揚(yáng),顯得她有點(diǎn)小小的得意,或者說是調(diào)皮。薛松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笑,少了當(dāng)初的羞澀拘束,多了熟悉后的親昵自然,他猜不出她想到了什么辦法,他也沒有多余的心思猜,他只知道,胸口那里跳的快了……
他不敢再看她,垂下眼簾道:“嗯,那就好。倘若有機(jī)會,你替我跟她講清楚,讓她安心待嫁吧?!痹掝}涉及到男女情-事,他更覺不自在,見她點(diǎn)頭,便提著綁好的山雞出發(fā)去鎮(zhèn)子。他想過了,這對兒山雞顏色鮮亮好看,賣給張叔的肉鋪太可惜了,拿到集市上賣,沒準(zhǔn)兒能遇到喜歡稀罕物的富家子弟,價錢也高一些,所以才沒有讓薛柏順路帶過去。
葉芽目送他走遠(yuǎn),回頭問薛樹:“你知道夏花家在哪兒嗎?”
薛樹點(diǎn)點(diǎn)頭,疑惑地看她:“你要去找夏花嗎?三弟說了,不許搭理她們家人?!?
葉芽瞪了他一眼,心情愉快地回了屋子。
當(dāng)晚夜幕降臨,等東屋的人睡下后,葉芽拉著薛樹去了夏花家,把那個荷包順著門縫塞了進(jìn)去。
她之前鉆了死胡同,為什么一定要主動見夏花呢?就像現(xiàn)在這樣,悄無聲息地還了荷包,夏花撿到最好,但即使是她爹娘撿到了,他們也肯定認(rèn)得自已女兒的繡活,定會問她,從而讓她知曉薛松沒有收下她的心意。那么,如果夏花想要個解釋,自然會再來薛家找她,到時候哪怕被人發(fā)現(xiàn),那也是她品行不端,賴不到薛松頭上。如果她不來,管她是死心了還是想通了,都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不是葉芽心冷,實在是夏花做事太任性了,既不顧及自已的名聲將來的安穩(wěn),也不替薛松想一想,這樣藕斷絲連有什么意義?真要是非君不嫁的癡情,她就不該答應(yīng)她爹娘安排的親事,她要是以死相逼,她爹娘還能眼睜睜看她死不成?要是顧及爹娘的養(yǎng)育之恩,不忍他們生氣傷心,在情愛與親情之間妥協(xié)了,她就該安安分分地準(zhǔn)備嫁過去,別再招惹薛松。
當(dāng)然,如果薛松與她沒有關(guān)系,葉芽或許會為兩人惋惜,甚至希望薛松收下那個荷包,就像戲文里那樣,日后睹物思人,哪怕娶了妻子,心里也會為那個嫁作他人婦的女子留個無法取代的位置,做一眾女子均奢求遇到的癡情漢??墒聦嵣希λ墒撬拇蟾?,她的親人,她才不希望因為夏花的一廂情愿影響薛松平靜的生活,甚至是他與未來大嫂的感情,農(nóng)家農(nóng)戶的,就該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哪里有那么多的感情糾結(jié)。
這一晚,她睡得很安穩(wěn)。
接下來的幾天,她寸步不離家門,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等著夏花來找她。
夏花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被她娘禁錮在了家里,輕易出不來,哪怕去個茅房,都被她娘或九歲的弟弟看著,防著她再去找薛松。
原來那天早上,夏花娘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習(xí)慣地先去開大門,然后發(fā)現(xiàn)了那個荷包。女兒的針線是她手把手教的,她一眼就認(rèn)出那是女兒的繡品。
看著上面凄凄慘慘不忍分離的兩只彩蝶,想到女兒始終不曾斷掉的心思,夏花娘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羞沒臊的死丫頭,竟敢偷偷繡這種東西!哼,昨晚她關(guān)門時這里還什么都沒有呢,現(xiàn)在突然冒了出來,定是她前天偷偷跑出去找薛松了,人家不想招惹她,趁天黑還了回來。
憶起當(dāng)年她對薛松無情的咒罵,此時再看著手里的荷包,夏花娘有種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的羞恥感,她甚至看見薛松站在她面前,嘴角掛著冷笑,眼里全是嘲諷:看吧,我早跟你女兒斷絕關(guān)系了,是她非要死乞白賴地纏著我,我呢,真的不稀罕!
怒火騰騰而起,她氣沖沖地跑到女兒的廂房,將門板拍地啪啪直響:“夏花,起來給我開門!”
夏花早醒了。
這兩晚她都沒有睡好,她期待著薛松收到她的惜別情意后會來見她一面,哪怕是勸她安心去給旁人做小妾也好,可是他沒有。她知道,他一定還生她的氣呢,氣她爹娘的勢力眼,氣她答應(yīng)了爹娘給她找的親事。她也不想的啊,可爹娘逼她,她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