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屋門,哥仨一起跪在林氏夫妻身前,由薛柏開口,請兩位長輩替他們主持婚禮,他們與她的婚禮。
只要他們愿意,四人的關(guān)系完全可以隱瞞所有人,但她,一定是希望得到長輩的諒解和祝福的。
她是他們的寶貝媳婦,他們不會讓她有半點遺憾。
☆、100正文完結(jié)
林氏睡不著覺,她心里憋著一股氣。
原來哥仨去年就把人家規(guī)矩守禮的好姑娘逼到手了。老二傻,他用強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她沒法說什么。老大呢,說是早動了心思,但是一直忍著,后來因為宋海陷害占了弟妹的便宜,不得不負責,然后軟硬兼施逼迫侄媳婦答應了。輪到老三,理由更是現(xiàn)成的了,喜歡二嫂,不想跟兩個哥哥分開單過,更何況為了這一家子,他連大好前程都放棄了,這感情還能有假嗎?
情有可原。
至于侄媳婦的性子,林氏想想就替她心疼的。溫溫吞吞的一個小姑娘,醒來就被她傻侄子糟蹋了,后來又得伺候哥仨。怪她沒有以死殉節(jié)嗎?林氏沒法責怪,她了解自已的兩個侄子,雖說他們搶老二媳婦的事做的不地道,雖說他們把自已說的多壞多惡,可她知道,他們都是好孩子,要不是人家姑娘真好,日日相處不由自主喜歡上了,要不是因緣巧合老大不得已踏出了那一步,他不會做那種事,老三也不會學大哥。而既然是真心喜歡,哥倆肯定對侄媳婦千般好的,肯定能哄得人家心甘情愿給哥仨當媳婦。
瞧瞧這四人,這一年多過的不是有滋有味的?
可她氣?。∧莾蓚€兔崽子,一個裝聾害她心疼愧疚,一個拿前途當借口給她講大道理,最后自已主動放棄了京官!說到底,不就是怕她和丈夫逼他們另娶媳婦嗎?
他們要是明說,她會不答應?既然怕她不答應,現(xiàn)在怎么又開口了?
還不是摸準她喜歡侄媳婦舍不得生她的氣,摸準她不會在四人即將搬去江南之前生他們的氣!
臭兔崽子們,快滾吧,滾得越遠越好,一個比一個主意大,哪里還需要他們兩口子操心!
薛山梁也沒有睡覺,聽林氏在旁邊翻來覆去的,他試探著問道:“你到底咋想的?”
“你呢?”林氏反問他。
薛山梁咳了咳,“都到這個份上了,咱們不答應也沒轍啊,還能拆散他們不成?那樣老二媳婦恐怕就真得尋死了。唉,這事也不怪她。算了,既然他們哥仨有心,咱們就幫幫忙吧,月底他們就走了,下次見面不定什么時候呢,你別在這時候跟孩子置氣,他們從小沒有爹娘在旁邊看著,做事難免……”
“得了得了,答應就答應,別又來那套說辭,你說不膩,我耳朵都該聽出繭子來了!”林氏煩躁地打斷丈夫的話,以前每當他想接濟哥仨時,就會這樣說一通,好像她多沒有人情味兒似的。
薛山梁訕訕地笑,往媳婦那邊湊了湊,“唉,我就是擔心啊,你說他們這樣,將來生的娃算誰的?”
林氏愣了一會兒,這事的確不好說啊,末了才道:“管他誰的,反正都是你們薛家的種!”
今晚有月亮,看著自已媳婦在月光下顯得白凈了些的臉龐,薛山梁心里有點癢癢,“我說,春杏和虎子都在京城,三個侄子也要搬走了,就咱們兩口子留在這兒,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要不,咱們再生一個?”
林氏瞪他一眼,蓋上被子掉轉(zhuǎn)過去,哼道:“生什么生?都七老八十了……干啥,出去,你還真來?。 ?
薛山梁平日里言語上向來聽媳婦的,輪到被窩里可就不一樣了,扒掉媳婦的衣裳就壓了上去,邊動邊喘著道:“什么七老八十?你連四十都沒到呢,老王媳婦都四十五了還給他生了個大閨女!孩子她娘,你也爭口氣,再給我生個兒子!”
“你個老沒正經(jīng)的,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薛家男人,就沒個好東西,啊,你輕點!”
“嘿嘿……”
如今是五月中旬,月底一家人就要動身隨薛柏去任上,所以薛松退了鎮(zhèn)上的小宅子,跟幾個熟人打過招呼后,回家開始準備啟程的事。好在家里東西不多。田地,一共就河灘邊上的三畝下等田,畢竟是親手開墾出來的,將來肯定也會回來,他舍不得賣掉,又不想林氏夫妻操勞,便租給了別人,秋收后把一半收成交給林氏他們就行了。院子里的雞和豬,這個自然留給林氏他們。
然后除了準備衣裳行囊,聯(lián)絡馬車車夫,就也沒有什么需要忙的了。
離別在即,葉芽想去找林氏好好待幾天,卻被哥仨絆住了,不讓她去,說是二嬸有事要忙。她覺得奇怪,有事要忙,她更得去搭把手啊,可哥仨看得她牢牢的,不讓她出門。直到某天午后,薛樹拽她去了北河,非要讓她看他抓魚。
說是抓魚,其實薛樹將她拉到了一片草地上,霸道地抱著她,讓她給他講天上的故事。
葉芽哪里會講故事,不過旁邊山清水秀的,四周也沒人,想到就要離開葫蘆村了,葉芽突然生出了濃濃的不舍,乖乖倚在薛樹懷里,胡亂扯些神仙故事給他聽。薛樹摟著媳婦,眼睛一直盯著西邊,三弟說日頭下山才能帶媳婦回家的。
紅日漸漸西沉,從河面上吹來的風帶了絲絲涼意,驅(qū)散了一日的暑熱。
“好了,咱們回家吧,得做晚飯了?!彼谒樕嫌H了一口,笑著道。
薛樹看看日頭,已經(jīng)快要掉到山后頭了,便笑呵呵地拉著媳婦往回走。
爬上坡,卻見薛柏負手立在后門門口,在等他們呢。
“二嫂,你閉上眼睛。”薛柏笑著道。
“為什么???”葉芽疑惑不解,可薛樹已經(jīng)把她轉(zhuǎn)過去,緊接著,一條布帶覆上了她的眼睛,她正要伸手去扯,身后薛柏一邊打結(jié)一邊低聲道:“二嫂放心,我們絕不亂來,聽話啊……”尾音輕柔拉長,好像在哄小孩子。
葉芽忍不住笑了,乖乖由著他。
薛樹走開了,薛柏抱起她走路。
“為什么要去舊房?”葉芽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薛柏是斜著走的。
薛柏親親她的臉,不說話。進了茅草屋西屋,他將葉芽放在地上,伸手就解她的衣裳,“二嫂別多想,我給你換身衣裳,然后咱們一起去見大哥二哥。這衣裳很好看,我們都想看你穿?!?
葉芽攥著衣襟想躲他:“那,那我自已穿?!?
“二嫂,你讓我?guī)湍?,我就老老實實的,你要是不聽話,我可就要做點什么了,你想讓大哥二哥一會兒過來看嗎?”
“三弟!”葉芽惱羞成怒。
“二嫂乖,我又不是沒見過。”薛柏在她耳邊低語,見她紅了臉卻不再抗拒,開始替她寬衣。夏日穿的少,他很快就將葉芽扒光了,然后拿起炕上那套林氏這幾日趕出來的衣裳,一件一件為她穿上。
這套衣裳料子很光滑,也很繁瑣,葉芽閉著眼睛感受,有娟衫寬袍,有紗褲綢裙,然后薛柏又往她脖子上掛了項圈,為她披上了帔……她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等薛柏讓她坐在木凳上,親手為她梳頭戴上一頂沉甸甸的的冠時,她已經(jīng)非常確定他們要做什么了。
“三弟……”她捂著嘴,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