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冷笑一聲,走到左邊,一揮手,將桌上茶具掀翻在地。
“噼里啪啦”的碎裂聲,在本就安靜的屋子,顯得格外刺耳。
那李庸則看著一地的碎片,眼神空洞發(fā)直。
柳蔚瞧著他,突然大罵“誰是你媳婦,你個傻子,弱智,腦子有病的叫花子,你看你穿的什么衣服,臟兮兮的又破又爛,你也配有媳婦兒?你先撒泡尿照照你的丑樣子!看到就讓人惡心!”
容棱趕到獵屋時,在門外就聽到那清雅淡涼的嗓音,吐出一連串臟污的辱罵,他眉頭皺了皺,直覺那個白衣素潔的人兒,不該這般粗俗才對。
他上前兩步,站在門口,看著里面,果然是那柳先生在罵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那男人摸樣邋遢,渾身發(fā)臭,就站在那里,一句話沒回的埋著頭。
“我說的你聽到?jīng)]有?我在罵你你聽到?jīng)]有?你已經(jīng)傻成這樣了嗎?連人家罵你都聽不出?你這樣的人還活著做什么,連累父母,連累兄弟,活著就是拖累,若我是你,早便一根繩子了解了自己算了!”
容棱眉頭皺的更緊。
周圍的衙役也都沉下了臉,之前他們都對這柳先生印象挺好的,可人家李庸就是說錯了一句話,他就這般連珠炮的羞辱人家,仿佛他就是神圣不可侵犯,旁人說句話都是死罪似的,簡直不可理喻。
有本事又怎么樣,長得好看能干會驗尸又怎么樣,人品低下的人,連街邊的石頭都不如。
縣太爺和師爺也出來了,一出來恰好也聽到柳蔚在罵人,一瞬也呆了,他們印象中那個總是長身如玉,氣質(zhì)出眾的青年,竟會有如此糟糕的一面。
四周一片安靜,空氣中,飄蕩著幾縷不一樣的氛圍。
柳蔚邊罵,邊將兒子藏到自己身后,她的表情很是輕蔑,罵李庸的時候,不遺余力,可眼神,卻出奇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