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陣動靜,是不是世子妃受不住了......
她懷著身孕,如何受得了這般......
一位宮女來扶,江玉卿擺手,溫聲拒絕。宮女低頭稱是,擦肩而過的時候,卻往江玉卿袖中放了個什么。
這是......
她一愣,有了些猜測,走到無人處,快速打開那紙條看了一眼,眉頭就禁不住皺緊。
果真是嬌嬌......
收好紙條,她繼續(xù)往前行,路過一個狹窄的巷口,拐了進去。
一個人影從暗處脫身而出,紺青色的薄斗篷下,肚皮微微隆起。
是侯燕嬌。
不過短短一個月,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沒了那股朝氣與艷麗,她顯得如此沉默而蒼白。
江玉卿看著她,彎下腰,福了一禮,沒有說話。
侯燕嬌忍不住扶墻。斗篷分開,重工刺繡遮不住她開始干瘦的臂膀。
陽光照不進這里,狹小的巷子顯得逼仄而陰暗。
“......此君,你當真如此決絕......”
“......世子妃若無要事,請容臣婦先行告退?!?
侯燕嬌沒了聲音,江玉卿閉了閉雙眼,再福一禮,彎著腰后退到巷口,就要轉身離去。
“聽說段衡的表妹投奔了你們。”
腳尖停在明與暗的交界處,江玉卿停頓,沒有回頭,“是?!?
“聽說她對段衡十分殷勤?!?
“是?!?
“......難道,你就不害怕?”
光線越來越暗,江玉卿收回腳,轉過了身。
“世子妃是何用意,不妨直言?!?
昏黑中,她的眸光熠熠,好似一根利矢。
侯燕嬌有些驚慌地垂下視線,生怕被它擊穿,手指下意識撫上了肚皮。
“此君,我不明白,這樣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為他對上丞相?”
“吳策的事,我本來也不能確定,誰知嚴小姐一查,竟然就揪出了那樣的情況......如果我不告訴她,是不是你就會被永遠蒙在鼓里?”
說到此處,侯燕嬌似乎被自己說服,她上前一步,重新停直背脊,聲音開始有力起來,“還有紅袖招的事,如果他沒有對不起你,他為何從來不與你說?何況太尉那班子人,就算我身處后宅,也知道,他們沉湎淫逸,聲色犬馬,是腌臜到骨子里的,段衡與他們一塊,耳濡目染之下,你焉知他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她言疾情切,江玉卿只覺不可理喻,胸口一片寒涼,她深吸口氣。
“世子妃娘娘,立場不同,各行其是便罷。夫君的好,臣婦自己清楚便可,不足為外人道。——還有,段家表妹早就被夫君送走,嚴家的眼線未免太過滯后?!?
江玉卿語氣越冷靜,侯燕嬌反而越痛苦,她指甲陷入磚縫,言辭愈見激烈,“江玉卿,我到底要怎么說你才能明白?嚴家手眼通天,多年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