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泛白的時候,子清進入了酣眠,我卻忽然清醒,也許是黎明的到來見了光,我覺得自己好臟。我很想知道自己沉淪的原因:一個剛踏出象牙塔的女孩子,對于一個解自己出困境的成熟男人,是不是真的沒有抵抗力?還是我的骨子里,就有著不安分的因素?我捫心自問不是后者,但是學(xué)生時期對自己的種種道德約束,在踏入社會的剎那,仿佛都倏然而逝。卻是真實的心境寫照。一如禁錮已久的小鳥,突然飛入?yún)擦址底匀话?,有了追求新生的沖動。
然而一時沖動后,我仍然是后悔的。我偷偷跑到浴室里,把自己洗了好幾遍,咬著嘴唇哭了。我不好意思當(dāng)著子清哭,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現(xiàn)在又在他面前哭,好像既要當(dāng)婊子又要立牌坊,我不想被他瞧不起。可是心里真的很難受。人在曖昧的沖動下,是容易犯錯的。我常常想,如果當(dāng)時,可以有理智,也許事情會不同??墒?,情之所至,又何來的理智可言呢?
哭了許久,我穿好衣服出去。子清已經(jīng)坐在客廳抽煙了。我滯住了腳步,低下頭。我已后悔,更怕他會后悔。那樣會讓我覺得昨晚無比的荒唐。
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我猶豫地抬起頭,迎上他有些愧疚的眸子,我的心一涼。忽然他說:“做我女朋友吧。”
我一愣,沒經(jīng)過大腦反應(yīng)就問:“你怎么知道我沒男朋友?簡歷上沒有啊。”
子清笑笑:“現(xiàn)在我知道了?!蔽业哪樢患t,又笨了。他牽起我的手,似有征詢地看著我,只是他眸中的愧疚神色刺痛了我,盡管昨晚的情不自禁我有幾分后悔,但我不需要感情的憐憫。我默默地把手抽了出去。
子清默然,收拾好就去上班了。出門前對我淡淡說道:“等我回來吃飯。”我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