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說話,扯過我的手包把盒子塞進去,聲音沒什么波瀾地低沉:“又不是割你的肉?!?
又問我想去哪吃飯,我對他的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實在厭煩夠了,每次我都像個鄉(xiāng)下妹一樣手腳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我問他:“我說了算數(shù)?”
他難得地笑了:“今天聽你的?!蔽蚁胱脚幌拢f:“那你別開車,現(xiàn)在就和我走?!彼尤稽c頭同意。
我?guī)铝藰牵瑥潖澙@繞走了好幾個胡同,到了家小陳面館。這里是我經(jīng)常解決晚飯的地方,小老板一見我就熱情招呼:“來啦。”他斜看我:“你和這兒很熟?”我得意地笑笑:“這是我的地盤兒?!?
不一會兒兩碗熱騰騰的面上來了,我很快開吃了,他卻看著面不動,我冷笑:“吃慣了山珍海味吃不下?”他居然又笑了:“我小時候連這都吃不上?!闭f完大口吃面。
吃飽肚子,我和他心情都不錯,他拉著我上車,開車七拐八拐的,到了昌平的一個會議中心,那地方有個后山,我們沿著臺階爬上山頂,天上是星星,右邊的湖里倒映著漫天星星,太美了。如果是子清陪我來,我一定會大笑大跳撲進他懷里??裳矍暗娜耸亲釉健N抑皇庆o靜看著這些。心里卻也柔柔欣喜。
看了會兒星星,子越說起他小時候在的山村,星星也很美。我對他的身世不感興趣,只是安靜地聽。想著自己的心事。
四周靜靜的,坐在山頂?shù)耐ぷ永?,繁星在身邊的天地間都是,有些像夢境般,忽然他的聲音響起:“戴上?!蔽乙汇叮樦哪抗饪聪蛭沂掷锏陌?,才反應過來他是指下午送我的項鏈。
我從包里拿出盒子,打開取出項鏈,把頭發(fā)攏到一邊,卻是笨手笨腳,怎么也扣不上。搗鼓了許久,子越實在看不下去,伸手幫我扣上。我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墜子,一顆不算小的鉆石在星光和亭子里幽幽的地燈折射下,也泛著瑩瑩的光芒。
抬眼看向子越,他一向滿是嚴肅冷峻的臉上難得現(xiàn)出一絲溫和。而一絲溫暖的氣息,似乎在我和他之間緩緩地綻開。第一次,以往充斥在我和他之間的欲望、掙扎消失,被那絲溫暖代替了。
待了一會兒有點兒冷了,我和他前后下了山,他發(fā)動了車說熱會兒車,看著我,似乎情不自禁的一手摸上我的臉,我身子一僵,下意識地往后就是一躲。他反手把我攬緊,俯身下來覆上我的唇,他動作很輕柔,但我仍在奮力地掙扎著,方才難得的溫暖又消失殆盡。驚恐和反感又一次襲來,他愣了一下,有些不耐煩地松開了手,一腳油門踩了下去,把我送回了出租屋,再沒有說話。
那晚之后,我和子越的關系似乎有了些變化。他對我不像以前那么粗暴冰冷,也會閑聊幾句。出差回來偶爾還會帶個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