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離得意地跑出一大段,麻將也從身后跟了上來,跳上她的肩頭。
“太好笑了,你沒看見羽織那要哭不哭的表情,真是太痛快了!”
她咯咯笑著,更帶三分陰險,“笨蛋阿聿的臉色更是精彩,都嚇傻了?!?
麻將喵喵兩聲,引得丹離直敲它的腦袋,“你居然敢替他說話,好你個吃里爬外的死貓!”
喵喵喵喵——
“你是說他對我夠好了,讓我別太欺負他?”丹離冷哼了一聲,順腳把石子踢飛,“到底是誰欺負誰???!他把我關(guān)在這里,禁住了我的術(shù)法,讓我插翅難飛。這也算對我挺好?我想到這個就來氣,他居然敢關(guān)著我不讓我出去!”
她不顧麻將的叫聲,徑自皺起眉頭道:“說起這位羽織圣女,倒是讓我想起她們家那位深藏不露的明齋主。她先前吃了悶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陰謀?”
話音未落,卻見夜色蒼穹之上,有一道幽藍狂烈的光芒自東南方平地閃現(xiàn),直沖天際,半個天都城都被映得亮如白晝。
“這是……”
丹離悚然一驚:這是蘇幕的求救信號——引燃本命系紙所成的鬼靈之焰。
以他高傲的心氣、酷烈的手段,怎會動用到如此緊急的求救?
丹離凝神看去,見那光焰閃爍著凄厲刀兵之氣,另有無數(shù)微薄的意志附著其上,好似有很多人聚集在他身邊。
難道是集體被困?!
她袖中蓍草微動,指尖輕掐之下,面色更加冷然。東南方,大兇之兆,血光沖天的崩殂之象!
就在此時,夜空中響起清脆的鈴鐺聲,抬眼望去,一尾明麗華貴的鳳凰長翎,從天上飄然落下,上系一張信箋。
“這次,換成是我的本命系紙了?”
丹離苦笑著伸手,光芒一閃,那信箋就飄然落到了她手上。
她拆開一看,神色頓時一變,面上怒意更加凜冽。
“居然綁架人質(zhì)要挾。堂堂清韻齋,不如改行去做劫匪!”
話雖狠,她的眼中仍能看到焦急。
“老董去找小梅、小姬,他們的行蹤居然被清韻齋得知,小蘇怕我擔(dān)心,自行去救人,結(jié)果現(xiàn)在也陷在陣中,咬牙苦撐。這事我不能不管!”她斷然說道。
伸出手腕,她運行術(shù)法之力,玄金兩道光氣逆沖之下,手腕的金環(huán)頓時嗡嗡連聲,裂痕滿布,卻偏偏不到最后一步,難以沖破桎梏。
“給我破開??!”
她不甘地低喝,光氣直沖天際,明燦耀眼,卻仍是無濟于事。
遠處有人聲驚叫,顯然已經(jīng)發(fā)覺這里的異常,丹離心急如焚,卻仍沖不開這禁錮之器。
“讓我來吧?!?
一聲淡淡地招呼,出自身后。她回眼看時,卻見朱紅的宮墻拐角處,薛汶翩然而立,正靜靜地等著她。
他穿著一件銀紗官服,皂靴輕踏之下毫無聲息,卻讓丹離的瞳孔微微收縮。萬千宮闕的繁華,檀板陣陣的余唱,在此人出聲之后,頓時變得模糊了。
“是你?!?
“除了我以外,也沒有人能替你取下手上的金環(huán)?!币癸L(fēng)輕送中,薛汶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