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火從不安慰秋明韻,因為她知道,秋明韻想得通,只是做不到。
足夠聰明的成年人都會處理自己的情緒,只不過有些處理好了,有些沒有。處理好的,重生,沒處理好的,覆亡。就是這樣。
所以無論溫火對秋明韻的聰明有多少信心,這一次也還是過去抱了抱她:“論文可以修修補補,修完可以過稿,但愛情不行。愛情的裂痕是活的,它會蔓延,會變異,修不好的??瓷先バ藓玫模际菚簳r的,是假象。你可以愛任何人,但別忘了愛自己。你以后會知道,誰都不配。”
秋明韻摟住她的腰,眼淚弄濕了她的衣裳:“其實從他臉一沉我就道歉開始,我們就該結(jié)束了?!?
溫火沒說話。
秋明韻緊緊抱著她:“可是,是他先喜歡我的啊。他說姐姐能不能抱抱我的時候,好像真的很愛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磨掉了他的熱情嗎?”
溫火松開她,坐下來,擦擦她的眼淚,說:“我記得去年你想要一張戳爺演唱會的票,你說這樣寶藏的男孩你不去親眼看看他,你這輩子都會有遺憾。最后你沒買到,第二個星期,你迷上了德云社的相聲,你的屏保也換成了秦霄賢。你還沒有得到就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何況是已經(jīng)得到的他?!?
秋明韻捂住臉,肩膀大幅度抽動:“為什么呢?”
溫火告訴她:“喜新厭舊是一個無解的課題,你覺得誰避免了?只不過有人有良心,愿意再去努努力,而有人沒有,所以放手的那么容易。”
秋明韻妝都花了,蹭在了溫火的白襯衫上,第二遍說:“他那時候看起來真的好愛我,他說過他會跟我結(jié)婚的……”
“年年都有四季,四季年年不同,你都沒有去年的樣子了,那些甜言蜜語還會有嗎?”
秋明韻不再說話,改為無聲的啜泣。
可以回頭看,但別往回走的道理她真的懂,只是懂跟做之間隔著一道天塹。
*んρo八.coм
溫火把秋明韻哄上床就走了,其實她知道秋明韻睡不著,可有些傷就得自己舔,她已經(jīng)把她能做的都做了,就可以了。
她出門就看到了沉誠的車,他看著像是早就到了,但他沒有打給她。
沉誠在車上聽劇,閉著眼睛,靠在車座椅背,聽到溫火上車也沒睜開眼,更沒跟她說話。
溫火也不說話。
過了會兒,沉誠睜開眼,把耳機摘下來,發(fā)動了車子,拐出了學區(qū)。
沉誠把溫火帶到了他在建國路那邊的房,SKP旁邊,開車差不多半小時。
到停車場后,溫火透過擋風玻璃,望著對面車位上的邁凱倫的P1,旁邊是庫里南,再旁邊62S,邁巴赫,等等,誰能想到這些都是低調(diào)的沉誠的呢?
沉誠不著急下車,先是把眼鏡摘下來,然后說:“吳過跟你準備投到PRL的論文方向一樣,他甚至要比你完成的好。但他的思路狹窄,遠不如你?!?
溫火沒說話。
他知道吳過。
沉誠又說:“你以為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研討會?又為什么靠近你?你以為是你有魅力吸引了他?”
他語氣一改平常的冷淡,有一點沖,溫火也不好好說話了:“我沒這么想。”
沉誠扭過頭來,伸手摸上她的臉:“溫火,我教過你什么?”
溫火定定看著他,不吭聲。
沉誠的手慢慢在她臉上游動,最后停在她嘴唇,用力一按:“酒要有我在的時候喝?!?
溫火就這么看著他:“你是我什么人?”
沉誠停頓了一下,她真的喝多了,自從那件事發(fā)生后,每次見她她都是麻木的。他有點驚訝,語調(diào)稍稍上揚:“是你把我堵在了車門前,你說你想跟我睡覺?!?
溫火別開眼:“你記錯了。”
沉誠就把手機拿了過來,給她播放了一段錄音。
錄音里是溫火的聲音,跟現(xiàn)在冷靜自持的口吻天差地別,那里的她聲音松軟,還騷。
“沉老師,我這道題不會?!?
“沉老師,我論文寫不完了,怎么辦?”
“沉老師,你理理我好不好?”
“沉老師,你喜歡喝奶嗎?牛奶還是羊奶?或者其他的?”
“沉老師,書上說要含住命運,含住命運是什么意思?怎么含住?。课液帽?。”
“沉老師,你褲子上鼓起來了,那是什么???我可以摸一下嗎?”
“沉老師,你嘴唇干了,我?guī)湍愫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