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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誠讓人給韓白露收拾了一下,化上妝,穿上高定,她又變成那個優(yōu)越的女演員。
韓白露對衣衣的感情很薄弱,如果不是她要用衣衣來向沉誠討命,她絕對不會愛這個她沒有生養(yǎng),只是提供了一顆卵子的孩子。
她是有點小聰明的,知道自己在處于弱勢方,盡量低眉順眼,見到衣衣只表現(xiàn)出她母愛泛濫的一面。衣衣雖然跟她沒有很親,但沉誠的教育很好,所以意識里是知道她要尊敬母親的。
看著面前一副母慈女孝,其樂融融的畫面,阿姨作為一個‘好人’的本能為他們感到欣慰,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心思卻裝滿嫉妒。
跟所有妄想沉誠的女人一樣,她們對于超出自己擁有范圍的美好,都發(fā)瘋的嫉妒。
就像一個人無論多善良,在紓解別人的苦難時,也難以控制心里某個角落在幸災(zāi)樂禍。曾有研究表明,這是一種可以影響到腦區(qū)的情緒,它影響的腦區(qū)的主要功能就是處理生理疼痛。
這也是為什么嫉妒心會讓人在生理上不舒服。
阿姨就因為這點不舒服,在中午吃飯時,看似無意,又看似有意地燙傷了韓白露。
韓白露猛地站起,抓住被燙到的胳膊,眼看它紅起一片,眉頭高聳,臉色很難看。
衣衣被嚇得睜大眼睛,不敢動彈,坐在嬰兒椅上緊攥著小湯匙。
沉誠給醫(yī)生打了電話,醫(yī)生正在沉問禮那兒,剛給他量了血壓,順便給金歌開了些補氣血的藥,所以這事也就被兩位長輩知道了。
沉問禮覺得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還是要關(guān)心一下,跟金歌說:“要不你去一趟?”
金歌想他也很久沒見過孫女了:“你也沒事,要不跟我一起去?!?
就這樣,叁人一道去了沉誠那兒。
這一去,沉問禮就在醫(yī)生不自然地處理燙傷,還有他時不時投給沉誠的詢問的眼神中發(fā)現(xiàn)了貓膩,然后把醫(yī)生帶走問了問話。
醫(yī)生不會演戲,沉問禮侵略性的發(fā)問一句接一句,沉誠囚禁韓白露的事就沒藏住。
沉問禮大怒,把沉誠叫到家里。
金歌在沉誠進書房門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提醒他:“你爸血壓有點高,你可以講你的觀點,但不要反駁他的觀點?!?
沉誠點頭。
沉問禮很傳統(tǒng),金歌不是,金歌接受了太多新時代的思想,所以能理解現(xiàn)在年輕人病態(tài)的行為和千瘡百孔的精神。哪怕她并不認(rèn)同。
就算是這樣的金歌,在沉家,也要堅決擁護她丈夫作為一家之主的權(quán)利:兒女不能跟長輩叫板。
這是規(guī)矩。
也是傳承。
沉誠進了書房,沉問禮手里握著把藤杖,面朝著齊白石的畫,背朝著他。他叫了一聲:“爸?!?
沉問禮轉(zhuǎn)過身來,松弛的皮膚和眼周、嘴邊的皺紋很明顯了,但還是能看出年輕時英姿颯爽。他是怒目瞪著沉誠:“這就是你選擇的人生?”
當(dāng)初沉問禮是不太愿意沉誠娶韓白露的,是在金歌的影響下,慢慢承認(rèn)了沉誠早已經(jīng)是獨當(dāng)一面的人了,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并對自己的人生負責(zé),這才不再干預(yù),由著他們辦了婚禮。
后來衣衣出生,沉問禮徹底消除了偏見,接納了這個兒媳婦,誰知道今天給他這么大個刺激。
沉誠說:“是?!?
沉問禮往前大邁了兩步,手起,藤杖落,重重打在沉誠上臂。
沉誠一動不動,面部平和,看不出情緒。
沉問禮第二下打在他背上:“囚禁?你在犯法你知道嗎?這是我教你的嗎?我教你的東西你都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嗎?”
沉誠保持直立,不為自己辯駁。
沉問禮第叁下打在他胸膛:“男人背頂天,胸撐地,走大道,行正義,你在干什么?你在欺負女人?這是我沉問禮教給你的嗎!?”
沉誠始終不發(fā)一言,照單接收沉問禮的訓(xùn)斥,算是個聽話的。
沉問禮打完他,把藤杖往全翡翠鋪的桌上一扔,發(fā)出一聽就知道貴的聲音。
金歌見書房沒動靜了,這才進門,端著水和藥走到沉問禮跟前:“吃了藥再聽你兒子怎么說?!?
沉問禮吃了藥,坐下來,看都不看沉誠一眼:“你說吧,我看看你說什么?!?
沉誠把他帶回來的一沓紙放到沉問禮面前,說:“韓白露確實患有精神病,是一種罕見的臆想癥,這個病癥會影響到衣衣,所以我分開了她們?!?
沉問禮翻開那幾張紙。
沉誠在他翻的過程中又說:“后面那幾張,是我和衣衣的親子鑒定報告,衣衣不是我的女兒?!?
金歌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
沉問禮直接站了起來,滿臉錯愕。
沉誠又說:“我很喜歡那個孩子,你也是,所以我打算把她當(dāng)親生女兒養(yǎng)。韓白露,我也可以原諒她對我的欺騙,但我不能讓她瘋瘋癲癲的在外面。我得顧及你跟我爺?shù)哪樏??!?
沉問禮血壓要高了,怎么會這樣?
金歌也只知道韓白露跟沉誠在加拿大認(rèn)識,可能有段不太好的淵源,娶她是恨意使然。她曾想過兩看相厭的人日子過久了,也許就看順眼了,所以對他的婚姻她一直是順其自然的態(tài)度。
這兩年,沉誠沒表現(xiàn)出對韓白露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她想著到底是強扭的瓜,就有勸過他放手。
她是真的不知道,韓白露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衣衣還不是沉誠的孩子。
沉問禮理了半天,身體上接受了這個刺激,但心里還是不能夠平靜。
最后沉問禮原諒了沉誠對韓白露的處理,因為換做是他,不見得會比沉誠處理的妥當(dāng)。
他們不是什么聲名顯赫的家族,雖然傳統(tǒng)卻并不迂腐,沒把家族形象看的多重要,但還是要顧念沉懷玉這一輩子經(jīng)營的好名聲。不能讓這樣荒唐的事敗壞了。
沉誠走后,沉問禮和金歌沉默地坐在書房兩端,都有點不是滋味兒。
過了會,沉問禮問了金歌一句:“我是不是打他打重了?”
金歌沒說話。
沉問禮有點自責(zé):“其實他一直很有分寸,是我總是對他要求太多,挑剔太多。他去加拿大那幾年性格最叛逆,我還一直以為那是他,也是我這輩子的污點?!?
金歌聽到這話,站起來,走過去,握住他的肩膀:“男人都有一個不成熟到成熟的過程,就算他過去有那么點荒唐,現(xiàn)在的他,可是站在你都夠不到的高度。”
沉問禮不說話了。
金歌后面那句,用近乎慨嘆的聲音說出口:“你得承認(rèn),你有一個很優(yōu)秀的兒子。”
沉問禮反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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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誠對沉問禮、金歌說謊了,韓白露沒病,他囚禁她也并不是因為她有病,他要顧沉家名聲,他就是單純的囚禁她,他就要是看她痛苦,這會讓他感到痛快。
韓白露被送回了別墅,然后在被看管的情況下跟父母通了電話,說最近過得很好。
她父母一點都沒懷疑,沉誠這樣端正的人,學(xué)識人品都是一流,既然花那么大誠意娶了她,還廣而告之,那肯定是會好好疼愛的。
韓白露有苦難言,就這樣在沉誠無懈可擊的摧毀中放棄了抵抗。
沉誠下午還有公開課,沒跟她耗著,拿到她跟溫火聯(lián)系的手機,聽她交代完她們合作的全過程,還有她們之間聯(lián)系的頻率,方式,等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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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韻選了一條素凈的裙子,穿給溫火看:“火火,看看行嗎?”
好看是好看,但……溫火說:“你是去聽課的?!?
秋明韻笑了下:“你是去聽課的,我是去看沉老師的?!?
溫火把沉誠的領(lǐng)帶裝進盒里:“我以為,你還是不要對沉老師抱太大期望,人都是離遠了看才好看,等離近了,你發(fā)現(xiàn)他跟你想象中不一樣,那種落差你受不住的?!?
秋明韻坐下來弄頭發(fā):“那我問你,如果你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普朗克,你會拒絕嗎?”
溫火扭過頭來,看著她。這問題好狠啊。
秋明韻看她那表情也知道答案了:“是吧?說都會說,做都不會做。誰不知道垃圾食品有害健康呢?誰少吃了嗎?我覺得人,還是要給自己留任性的空間。”
溫火被說服了:“行吧?!?
秋明韻看她總是試圖讓她認(rèn)為沉誠沒那么好,好奇道:“火火,你也喜歡沉老師吧?”
溫火可不喜歡:“我還是更喜歡普朗克。”
秋明韻笑:“那是因為你得不到沉老師,你要是韓白露,你肯定就不喜歡普朗克了?!?
溫火沒說話。
她得到了,人得到了,還得到了他很多液體,他一點都不浪費,有多少給她多少。說到這個,她一直都沒懷過孕,不知道是她身體有問題,還是沉誠結(jié)扎了。
她以前沒常識,還搜過結(jié)扎對男人性能力的影響,看了那么多答案,她其實是想從中看到一些‘有’的說法,但沒有,結(jié)扎并不影響性能力。
意思就是說,沉誠結(jié)扎前是一個小時打底,結(jié)扎后也是一個小時打底,如果他忍,那可以更久。
結(jié)扎其實并不是傳統(tǒng)觀念里‘不是男人了’‘太監(jiān)了’那一套,海外丁克家庭大多是男性去做結(jié)扎手術(shù),這相對保護女性,因為女性做避孕的創(chuàng)傷要比男性大很多。
做了結(jié)扎術(shù),還是可以復(fù)通的,就是說想要孩子,就復(fù)通,謹(jǐn)遵醫(yī)囑,合理受孕,不會很難。
溫火想著想著就想多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沉誠到底有沒有結(jié)扎。但確實是他射她那么多次,她都沒懷過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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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誠這一次的公開課也是打個頭,開啟高校和各大視頻平臺的合作。也就是說以后一些教授、專家的公開課,都可以通過一些指定的平臺聽了。
因為是沉誠,所以院方不允許有人來蹭課,除了本院學(xué)生提前報名,就是有票的才能進去聽。
沉誠早到了半個多小時,在辦公室里跟兩位熟識的教授聊著天。
他們攻克不同方向,對對方領(lǐng)域知之甚少,專業(yè)方面也就聊得不深入,但要說起上課的學(xué)問,還是有很多可聊的地方。
沉誠的課沒有兩位教授有趣,他不太會委婉的傳遞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