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胤宸,是你嗎?”這是季蘇菲開口問出的第一句話,或許她心底也還是期盼著言胤宸的復活,上一世的那場死戰(zhàn),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她和言胤宸從相愛到相殺,言胤宸幾次都差一點殺了她,只是差一點,他終究是完成了他的承諾,他不會殺她,可何年希卻食言了,她殺了他,親手殺了他,那個鋼鐵一樣強大的男人,那樣倒在她懷里的時候,她才知道,什么叫崩潰,她以為她選擇飄雪才是真愛,卻不知道,她親手毀了她真愛的那個男人。小說
言胤宸,你寧愿用最后的冥火燒了自己,也不愿意那樣死在她懷中,這算是對她的恨還是懲罰?
唐燚垂眸看著季蘇菲,眼底波光流轉(zhuǎn),嘴角卻是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說出來的話讓季蘇菲顫抖的心瞬間冰涼,“你果然愛上了言胤宸!即便再世為人,你也沒能忘掉他,不過可惜呢!我不是言胤宸!”
唐燚抬起手指,摩挲著季蘇菲的臉頰,那目光仿若是慈悲憐憫蒼生一般,“季蘇菲,你曾經(jīng)問我愛不愛你,我當時的回答是,喜歡但卻不愛!”
季蘇菲的瞳孔驟然放大,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有著唐燚皮囊的另一個靈魂,眼角的余光在瞄到他耳垂上的藍寶石耳釘時,突然什么都明白了,他真的回來了,只是……他如今這般回來又算什么?
“殷寒!”季蘇菲默默的喚出了他的名字。
殷寒對季蘇菲這個回答很滿意,“當日我離開的時候,將那枚藍寶石戒指和我平日里佩戴的耳釘留給了你,因為我知道我終有一日會回來找你,你可能不知道,那枚藍寶石里面就是鎖著我的魂力的法器,只要你戴在身邊,我任何時候,都有辦法回來,所以在你打開重生之門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我最后一次契機?!?
季蘇菲從不知道殷寒這個人也是如此的運籌帷幄,步步算計,她以為只有言胤宸那樣的男人才能做到這樣的野心,卻不知殷寒亦是有著如此的心思縝密。
殷寒優(yōu)雅的坐在季蘇菲的對面,端起咖啡小小的品嘗了一口,帶著某種意猶未盡的遺憾說道:“我始終還是懷念你煮的咖啡?!净脤m驚夢漫畫/】。”
季蘇菲抬眸看著殷寒,這個曾經(jīng)如謫仙般的男子,此時卻頂著她最討厭的唐燚的皮囊,季蘇菲清冷的開口了:“回來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和你在一起?!币蠛疁貪櫟幕卮稹?
季蘇菲冷笑一聲,“頂著一張?zhí)茽D的臉,來和我說,要和我在一起,殷寒,你在惡心我嗎?”
殷寒垂眸思索了片刻,“季蘇菲,你到底是恨唐燚,還是恨唐燚毀了你的陸子豪?”
季蘇菲垂眸沒說話,殷寒突然問道:“季蘇菲,你還愛我嗎?”
季蘇菲抬眸對上殷寒的眼眸,想到了一句很經(jīng)典的回答:“喜歡,但不愛!”
殷寒幽邃的目光望著季蘇菲,仿若是要看入她的心底,喜歡,但不愛?季蘇菲,你這是在懲罰我嗎?
“倘若今日坐在這里的人,是言胤辰,縱然他盯著你最厭惡的唐燚的皮囊,你也不會在意吧?”殷寒這話充滿了醋意。
季蘇菲沒說話,算是一種默認,從什么時候,她對他的感情變得如此的涼薄,是人走茶涼,還是他們根本不曾有過真愛?
殷寒起身走到鋼琴架旁邊坐下,抬起修長的手指,這不是前世殷寒的那雙漂亮的手指,而是一雙經(jīng)過磨練的長滿老繭的手,卻依舊能在琴鍵上跳躍出悅耳動聽的曲調(diào)。
季蘇菲聽得有些癡迷了,如上一世一樣,殷寒的琴聲總是可以打動她的心弦,她時常會沉醉在他的琴聲中,迷戀他彈琴的身影,就如初次聽到琴聲時那般,忍不住的去追逐。
殷寒抬眸幽邃的看著季蘇菲,此時的她慵懶的靠在沙發(fā)上,淡然的看著他,殷寒突然開口了:“季蘇菲,那次我走后,我就經(jīng)常在想,我和你之間,始終都橫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飄雪,不是陸子豪,而是言胤辰,如果沒有他的三番兩次破壞,我和你之間應(yīng)該不會有那么多錯過?!?
季蘇菲沒有回應(yīng)殷寒的話題,轉(zhuǎn)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你要回去找的那個女人呢?”
殷寒風淡云輕的回答:“死了!”隨即抬眸看著季蘇菲的眼鏡,溫柔的笑道:“我殺了她!”
“為什么?”
殷寒悲憐的看著季蘇菲,“季蘇菲,你過去是從來不會問為什么的,死一個人罷了,你何時也會關(guān)心起來了?”
季蘇菲淡淡的說了一句:“因為是你殺了她,你不是一直對她心有遺憾嗎?”
殷寒沒說話,繼續(xù)彈琴,季蘇菲知道問不出什么,低頭端起咖啡正要喝的時候,卻聽到殷寒開口了:“因為不愛了!”
好一句“因為不愛了”,當真是如此的涼?。?
季蘇菲波瀾不驚的繼續(xù)喝咖啡,似乎對這個答案并沒有太大的震驚和詫異,其實人性本就該如此,何況殷寒的前身是靈獸,也可以說是妖。妖又怎么會長情?
殷寒的目光有些迷離,她還是那個風淡云輕的季蘇菲,似乎天塌下來都改變不了她的情緒,可這樣的她,卻為言陰辰的死失聲痛哭過。
“那時候,為什么你最終選擇了飄雪?”殷寒一直都不明白,季蘇菲最終會那般維護飄雪的原因。
季蘇菲抬眸清冷的看了一眼殷寒,面無表情的回答:“因為他殺了安若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從第一次看到安若水,我就知道她對你的心思,你也知道,但是你放任了,言胤辰也放任,誰都知道我不喜歡安若水,所以在我動手的時候,飄雪先一步替我殺了她。”
“誰都知道白羽揚那時候?qū)δ愕男乃?,但是我們同樣沒有殺他!”殷寒微笑著點破季蘇菲。
殷寒繼續(xù)說道:“這一次,我是用唐燚的身份活著,你也只是季蘇菲,容敖可以給你穩(wěn)定的婚姻,我也可以,我們都可以如普通人一樣的活著,沒有永生的折磨,只有生老病死。”
這話聽起來透著幾分滄桑的悵然,季蘇菲幽幽的看了一眼殷寒,終于還是起身離開了,只字片語都不曾留下,就那么冷漠的離開了。
季蘇菲不想回家,回容敖為她精心布置的那個小窩,她或許真的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