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卻站在屋前的臺磯搔頭:“……怎么姑娘比老爺先進(jìn)門,卻后出來……偏偏落梅姑娘卻讓我和錦繡姑娘什么也不要說,什么也不問……”
“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突然有人拍沉香的肩。
沉香嚇了一大跳,抬頭望去。
眼前站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生得高大壯實,穿著一件嶄新的鸚哥綠潞綢直裰,正笑望著他。
沉香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道:“這黑燈瞎火的,周哥哥想嚇?biāo)廊税。 ?
這人叫周百木,是沈家管事周秉的小兒子,從小好動,跟著護(hù)院練了一身好功夫,在沈箴身邊做長隨。
“生平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怕什么?”周百木嘿嘿地笑,“我剛才看見你好像陪著姑娘屋里的姑娘……是誰?。俊?
沉香點(diǎn)頭,笑道:“一個是落梅姑娘,一個是錦繡姑娘!”
“哦……”周百木很失望的樣子。
當(dāng)沈穆清回到朝熙堂的時候,朝熙堂引起了短暫的騷動。
有嚷著“姑娘回來了”的,有一路小跑去正屋報信的,也上前給她請安的,不管是哪種情況,大家的表情都是如釋重負(fù)的輕松起來。
看這陣勢,怕是李氏派人去找過自己了……
沈穆清思忖著,就看見陳姨娘匆匆迎了上來:“姑娘這是哪里去了……老爺回來了,卻不見了姑娘,太太急得不得了……”
沈穆清不愿意多談此話,笑道:“這真是陰差陽錯的……”一邊說,一邊和姨娘進(jìn)了屋,“我先去舍哥那里,后又到了姨娘那邊……繞了一個圈……到底也沒有老爺?shù)哪_程快。”
“這個孩子,就是個死心眼兒?!北簧蝮鸱鲋驹谔梦葜醒氲睦钍峡匆娪申愐棠锱阒M(jìn)屋的沈穆清嗔道,“眼看著都天黑了,找不到老爺,回來就是……白白讓我們擔(dān)心……”
沈穆清望著沈箴那張對著她笑如三月江南春的臉,恍惚了一下,這才上前給沈氏夫妻行禮:“都是女兒的錯!”
沈箴笑容溫暖,目光慈愛:“好了,好了,回來就好!”說著,對李氏道:“在自己家里,還怕丟了不成!你啊,就是心太急了。要是我不攔著,難道還親自去找不成……時候不早了,姐兒被你支著轉(zhuǎn)了這半天,也該餓了,擺飯吧!”
晚上,沈穆清睡得并不好,總做夢。一會夢見自己坐在陽光明媚的教室里學(xué)英語,一會兒夢見自己被衙役們拿鐵鏈子鎖著游街。場景支離破碎的,全是不好的事。一大早去給李氏請安的時候,她就特意挑了件嬌嫩的鵝黃色窄袖褙子。
到的時候,沈月溶和黃媽媽已先她一步,正立在屋檐下等。兩人看見沈穆清,給她行禮,沈月溶笑道:“太太剛起,正在梳頭!”
沈穆清給沈月溶還了禮,和她寒暄了幾句,橙香撩簾出來:“太太讓兩位姑娘進(jìn)來?!?
沈月溶讓了沈穆清走在前頭,沈穆清讓了沈月溶先走,兩人客氣了一番,最后還是沈月溶在前,兩人魚貫著進(jìn)了屋子。
李氏已梳洗完畢,可能因沈月溶要來請安的原因,沒有象往常那樣靠在床上,而是坐到了臨窗的鑲楠木板床上。
兩人上前給李氏請了安,李氏態(tài)度關(guān)切地問了問沈月溶“睡得好不好”、“丫鬟們服侍的周到不同周到”之類的話,田媽媽就帶了大舍來給李氏請安了,自然又是一陣喧鬧。
李氏留了沈穆清、沈月溶和大舍吃飯。
席間一直談?wù)撝媳憋嬍车牟煌?,卻絕口不提沈月溶昨天所求。好幾次,沈月溶都把話轉(zhuǎn)到了太倉老家,又被李氏給岔開了。
吃完了飯,田媽媽帶著大舍回了榮蔭堂,李氏則讓陳姨娘陪著沈月溶主仆回香圃園:“我叫了針線班上的人來給四姑娘做衣裳——京都可不比江南,九月的天就冷颼颼了,小心病了?!?
陳姨娘忙應(yīng)了。
沈月溶面露失望地跟著陳姨娘去了。
(會參加十一月的PK,各位姊妹,記得給吱吱留張粉紅票(*^__^*)嘻嘻……沒有粉紅票的,也給個點(diǎn)擊收藏***的,吱吱在這里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