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用過飯之后,徐燦燦一行人就出發(fā)了。
小香扶著徐燦燦上馬車的時候,徐燦燦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可她不敢回頭去看。
上了馬車之后,徐燦燦透過還未卷起的車窗簾子向外望去,那人也正準備出發(fā),背著手立在那里,白皙的小鵝蛋臉沒有一點表情,黑臉士兵正在低頭向他稟報著什么。
似乎感受到了徐燦燦的視線,那人眼波流轉(zhuǎn)看向徐燦燦,鳳眼微瞇。
兩人四目相對,徐燦燦心臟急跳,忙松開了簾子。
一直走了很久,徐燦燦的臉還**辣的。
小香湊過來低聲道:“姑娘,怎么和那人老是遇到呢?”
徐燦燦沒說話。
小香猶自未覺,笑嘻嘻道:“這就是緣分啊!”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徐燦燦的異常,忙問道:“姑娘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
徐燦燦沒有答話,雙手捂臉低頭不語。
小香似乎明白了什么,柔軟的手覆在徐燦燦的手上,卻不再說話。
大概徐森交代過車夫了,這次馬車趕得很急,傍晚時分就到了許昌驛。還是依照老規(guī)矩,徐燦燦一行人并沒有進城,而是歇在了城外的驛站。
許昌驛站是一個白墻黑瓦的四合院,規(guī)模雖然不比前面的幾個驛站大,但是屋舍修潔花木蔥郁,看上去風雅得很。
徐燦燦在驛站門外一下馬車,就聞到了濃郁的花香,順著花香往前,發(fā)現(xiàn)驛站大門兩側盛開的月季花。月季花開得正好,有白的粉的紅的黃的,開得燦爛之極,濃郁的香氣隨風散開。
徐燦燦家的后院種了不少月季,她素來喜歡月季花,這次旅行就帶著自制的月季花香膏。
她情不自禁向月季花叢走了過去。
傅予琛帶著剛和他會和的周英趕到了許昌驛,剛下馬就看到了立在花叢邊的徐燦燦——徐燦燦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卻知道徐燦燦的名字。
徐燦燦身上穿著白色繡蝴蝶川的羅衫,下面是百褶裙,頭上雙髻各插戴著一支鑲紅寶石蓮花簪,在夕陽下看上去柔美清雅,如一朵帶露的梔子花。
周英發(fā)現(xiàn)傅予琛專注的目光,順著傅予琛的視線望過去,發(fā)現(xiàn)了立在花叢前的徐燦燦。他記性甚好,馬上記起了徐燦燦,看了一眼傅予琛,發(fā)現(xiàn)他臉上雖然依舊沒有表情,可是鳳眼幽深如深潭,便故意低聲調(diào)笑道:“這不是潦河鎮(zhèn)那個大夫的女兒嘛!”
“這姑娘真是夠漂亮的,放在宮里也夠瞧了,”他又瞅了傅予琛一眼,“喜歡的話,我?guī)湍銚屵^來就是!”
傅予琛不搭理他,抬步便向驛站走去!
周英笑嘻嘻追了上去,走過徐燦燦身邊時又瞅了徐燦燦一眼,發(fā)現(xiàn)徐燦燦側身站著,手里拈著一朵大紅月季花,似乎沒看見自己和傅予琛,可是白皙的臉已經(jīng)變得粉紅。
他緊跟上傅予琛,走了一截路之后才道:“你們傅氏一族人丁單薄,這一代就只有你和東宮那一位,還都沒有后代,憑你搶一千個一萬個漂亮姑娘呢,只要能生下子嗣,圣上和國公爺都只有開心的——”
他兀地想起傅予琛的隱疾,余下的話都咽了進去,再也不敢多說:傅予琛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下手卻極狠,我可不能恃寵而驕啊,要不然命都沒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等傅予琛及他的隨從都進去了,徐燦燦這才抬起頭來,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