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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沒有侵犯她領(lǐng)地的意識,自覺乖巧,陳嬌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想要跟他講清楚,斷絕來往的念頭越來越薄弱,一次又一次忘記。
這天下班之后,陳嬌想著回家還是跟李存根講清楚吧,她不想等徹底習慣他,離不得的時候再開口。結(jié)果就接到家里的電話,陳學兵跟王萍在一起已經(jīng)一年,期間陳嬌多次創(chuàng)造時機想修復爸媽的關(guān)系,可是兩人都沒有那心思。
周玉芬喊她回家是要交接家產(chǎn)的,王萍懷孕了,陳學兵和周玉芬商量好了離婚。關(guān)于陳嬌該得到的財產(chǎn),周玉芬一分不少全部爭取到手,兩個人把事情都瞞著陳嬌,等到合同立好,請了律師公證才喊陳嬌直接去簽字。
如同晴天霹靂,她以為就算爸爸媽媽貌合神離,已經(jīng)相安無事了幾十年,怎么也會一起走下去,卻瞞著她已經(jīng)到了離婚的地步。陳嬌在家里又哭又鬧,不肯簽字,不準他們離婚。
兩個人已經(jīng)下定決心,誰勸也沒用,他們相敬如賓,那么合適彼此,卻走不到最后。一個在外面抽煙,一個就在屋里看電視,近一步都不愿意,陳嬌就是想不通為什么。
家里雞飛狗跳一晚上,別墅里燈火通明,誰也沒有睡。陳嬌早上最后一次懇求他們,能不能看在她的份上不要離婚,她不想失去完整的家庭,陳學兵和周玉芬誰也不說話,沉默以對。
陳嬌失望透頂,開車出門,快到公司門口突然想起昨天沒回家。于是調(diào)轉(zhuǎn)車頭去自己的房子。出了電梯看見蹲在門口的男人,她突然啞聲般,喉嚨里說不出一個字。
這一路上她都在潛意識忽略李存根的執(zhí)拗,安慰自己,他應(yīng)該沒有那么傻,見不到她會自己回去的。一面擔心他真的在門口,一面擔心他不在門口,心頭隱隱的希望說不清道不明。
她都已經(jīng)決定要跟他斷干凈了,還指望人家守著她做什么,她的家庭是要破碎了,可也不至于就要從李存根身上得到安慰??墒且娝娴亩自陂T口,熬了一晚上,眼睛發(fā)炎似的紅彤彤,拉聳著腦袋,像一只被遺棄的大狗。
聽到動靜抬頭看見她,頓了一秒,突然飛撲到她身上,抓著手臂上下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傷,又見她衣裳整整齊齊,這才放心似的,緩解開緊繃的表情??墒峭蝗淮瓜卵劬Χ⒅?,表情陰郁,聲音發(fā)啞,“你昨天沒回來,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擔心?!?
喉中被什么噎住了,解釋的話說不出來,她張張嘴,輕聲道:“你回去吧?!?
他只是盯著她,專心致志,似乎可以這樣長長久久看下去,只要她在眼前,管他天崩地裂,管他世界末日,什么樣都無所謂。他垂下眼睛,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陰沉下來,那筆直的肩背好不容易直起來,又似乎受不住疼痛似的彎下去,“然后是不是就不用來了?”
尷尬詭異的靜默在彼此之間流竄,他輕聲開口,“你又要丟下我了?又不想要我了。如果有選擇,你一開始就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該多好。”說到最后聲音在發(fā)抖打顫。
陳嬌心口被刺了一下,悶悶的疼,不強烈,卻怎么也忽視不掉。他有點站不穩(wěn),不小心磕到她身上,肌膚的觸感滾燙灼人。他發(fā)高燒了。
她愣神的工夫,李存根穩(wěn)住自己站好,從她面前默默走過,下樓去了。陳嬌蹲在地上,滿心的煩躁,緩了好一會兒也沒緩過來,身后的門打開。對門的老奶奶出門丟垃圾,看見陳嬌,“喲,姑娘你回來了?昨晚有個小伙子找你呢,敲我門好幾次,問知不知道你的聯(lián)系方式,那著急的樣子哦。是對象吧,吵架也要接電話啊,急得人滿頭大汗,見著他沒有?。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