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攥住的手腕有點(diǎn)痛,薄荷廢力才把手腕從邵陽的手里抽出來。
邵陽表情沉痛。
薄荷氣不打一處來:“你喜歡我還從小欺負(fù)我?你自己算算從小到大你搶了我多少次東西,告了我多少次狀,嘲笑了我多少次!連我賴床這種事都要跟班上的男生說!”她悲憤交加,氣得又踹了黃毛少年一腳,氣呼呼地往外走。
上次邵陽被打的半死,她來不及想這事,這次邵陽再次告白,她可算反應(yīng)了過來。
邵陽傻眼,連忙追上去,好聲好氣地道歉:“薄荷姐姐,您大人有大量,我那不是還小嘛,哪里懂得什么是喜歡?只懂得用這些手段引起你的注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少年苦哈哈地道著歉,生怕薄荷不再理他。
薄荷臉一撇,背著書包就往門外走,后面的黃毛少年追得急,她走的也急,沒注意就撞到了剛開門進(jìn)來的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薄荷連聲道歉。
“沒關(guān)系的,慢點(diǎn)走?!迸⑶宕嗟纳ひ粼谒享懫穑彳浐寐?。
薄荷微愣,抬頭。
她撞上的是位白發(fā)少女,眼瞳湛藍(lán)含著笑意,年紀(jì)和她差不多大,皮膚白皙。少女的身邊是位黑發(fā)的少年,神情淡漠,只有牽著少女的手透露出他對少女的在意。
是情侶吧?真好看。
薄荷心里默默感嘆。再次向白發(fā)少女道歉后,她大步走出奶茶店。身后的邵陽喘著氣跟上她的腳步,從兩人身邊一閃而過。
被人打擾到,牧凌微微皺眉,握緊了滄雪的手。
“走吧,不是想喝奶茶?”感覺到身邊少女的遲疑,他垂眸看向她。
滄雪轉(zhuǎn)身凝視著剛才撞了一下自己的少女離去的方向,有些猶豫:“剛才那才那個女孩……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牧凌靜靜看著她。
滄雪感受著空氣中一縷熟悉的異動,終于確定:“那個女孩身上帶有他的氣息。我感覺到了?!?
牧凌瞳孔一縮,望著薄荷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直到回到家,薄荷還是沒能甩脫身后的跟屁蟲,不耐地翻了個白眼,拿出鑰匙打開自家防盜門。
邵陽嘴巴都說干了,委屈地站在一邊看她開門。
其實薄荷早就不生氣了,剛才的表現(xiàn)多少有點(diǎn)惱羞成怒的意思。但她無意和邵陽發(fā)展什么關(guān)系,不說她現(xiàn)在只是個高中生,最重要的,她已經(jīng)和梔子巷那位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
薄荷咬唇走進(jìn)自家房門,邵陽死皮賴臉地跟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就看到薄荷媽媽在往飯桌上端菜,瞥見女兒身后的身影,朝少年擺擺手:“勺子啊,你來的正好,你爸媽今天都不在家,你媽讓你今晚在這邊吃飯,你就別回去了。去去去,衛(wèi)生間洗手去,馬上開飯了啊。”
邵陽正愁沒機(jī)會和薄荷待在一起,這下差點(diǎn)樂得一蹦三尺高,乖巧地去洗了手跟著薄媽媽端飯端菜。
薄荷把書包放回房間,出來就見自家飯桌上坐著的黃毛少年一臉狗腿,把薄爸爸薄媽媽哄的合不攏嘴。
“你吃完趕緊回你家去,別賴在我家。”薄荷坐下,悄聲威脅邵陽。
邵陽才不聽她的,吃完飯硬是在薄家待到了八點(diǎn)多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對面自己家。兩家是同一層樓的對門。
“明天見,小薄荷。”邵陽喜滋滋地朝薄荷揮揮手,薄荷嘭的一聲關(guān)上防盜門,把他的臉隔到外面。
總算能回房間休息了。薄荷揉著眼睛回自己房間躺下。
夜風(fēng)微涼,滿天繁星在少女床頭灑下一片銀白的光澤,仿佛流動的水銀。
伴著清朗的涼風(fēng),薄荷的意識漸漸模糊。
窗臺上,一條影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小小的一團(tuán),背后是滿天星光。
兩道幽綠的光詭異奪目。
床上的少女毫無察覺,身上的薄被經(jīng)過幾個翻身早就不知道被蹬到了哪里,露出少女純白色睡裙下兩條白皙的腿。
少女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枕邊,睡得很沉。
綠光更加明亮,含著隱隱的興奮。
那團(tuán)黑影從窗臺跳下,氣定神閑地朝床邊靠近。漫不經(jīng)心的步伐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
噗的一聲。
黑影輕輕跳上床,來到少女身邊,一雙墨綠的豎瞳緊緊盯著少女熟睡的臉龐。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溫?zé)岬纳囝^從少女臉頰滑過。香甜的滋味讓它很滿意,愜意地在少女懷中躺下。
夜就這樣靜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