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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還什么?”
裴瑯就喜歡逼著她偷情。昭陽宮里一陣陣隱約人聲跳過宮墻落下來,佳期咬了咬嘴唇,“又不是我要當(dāng)日回?!?
裴瑯“噗”地笑了起來,“那難不成本王找皇帝侄兒還?別打岔?!?
佳期小聲道:“左右王爺也沒吃虧?!?
裴瑯挑眉“嗯”了一聲,“吃醋?”
佳期卻又沒了下文,他失了耐心,抬手在她鼻尖上一點(diǎn),“繼續(xù)說啊?!?
他力氣很輕,但她也不知發(fā)的是哪門子脾氣,今天偏不想讓他碰,想也不想,低頭便咬,一口咬在他虎口上。裴瑯吃痛,狠狠向后一抽,她越發(fā)咬下去,咬得口中滿是腥咸氣味猶不肯撒開,血腥氣夾著鐵銹味。
她口中還咬著,心里其實(shí)已懵了,頸上被他的大掌環(huán)住了,并未發(fā)力,松松握著她細(xì)長的脖子,聽聲音,裴瑯?biāo)坪跻矂恿藲猓贿^仍然是氣定神閑的:“咬啊。這宮里手眼繁多,本王倒不怕人看見?!?
他這么一說,佳期渾身都不自在,果然覺得在宮墻陰翳拐角里有人在看,余光似乎都看得見那人的袍角,一閃就不見了。她心里一急,連汗都冒出來了。
佳期知道他力氣奇大,其實(shí)一錯手就能擰斷她的脖子,只是不用勁,用了巧力,按住筋輕輕一敲。
那酸癢古怪極了,幾乎只在一瞬之間,佳期只覺得全身的血都突突跳動著涌上頭去,牙關(guān)一松,她只想躲開,倉促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砰”撞上墻,頭上珠釵砸落在地。
青瞬聞聲已甩開陶湛跑了過來,慌亂扶她,“娘娘!”
她把自己撞得岔了氣,咳得一陣一陣,猶記得拉著青瞬的手,氣喘著說:“小聲些……”
裴瑯皺著眉,看她彎腰咳著,慢慢把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去,臉色多少有些陰晴不定,半晌才一揚(yáng)眉,笑道:“太后倒威風(fēng),本王還當(dāng)是有多大的本事,原來這便怕了?既然如此,今后便少吃這門子飛醋,本王可供不起宮里來的的王妃?!?
佳期知道他說得對。她怕疼怕冷怕難堪,其實(shí)世間萬事唯有一死最難。但裴瑯說話的口氣實(shí)在討厭,再好的道理經(jīng)他一說都成了惡氣。
陶湛也怕裴瑯當(dāng)真弄出人命來,看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那只手緊緊攥著,恨不能將五指楔進(jìn)掌心似的,不易察覺地微微打著抖。
陶湛跟了裴瑯多年,知道他平時八風(fēng)不動的一個人,在小太后的事上卻往往反常,還以為是他這次竟然對佳期動了手,心下一沉,趕忙快步走來,直杵著擋在裴瑯身前,低聲道:“王爺。”
裴瑯這次雖然冤枉,但也滿不在乎,捏了捏手骨,笑道:“怕什么?本王還不至于在昭陽宮外頭殺太后。”
佳期也冷笑了一聲,裴瑯全當(dāng)沒聽見,信手從她袖中摸出一方帕子來,隨便按住了虎口上的血牙印,然后將沾了血的臟帕子往袖中一揣,“今后別走這條路?!?
說完,也不等她答話,他抬步便向昭陽宮走去,還哼著小曲。
那調(diào)子起先還是一支《紫云回》,沒幾聲便離題萬里,不知拐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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