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到天上的張玄呆若木雞的看著矗立在市中心的高樓大廈,路過的小汽車按了下喇叭,嚇得他連退幾步,背部緊緊靠著身后的透明的門。
可是讓他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是,他還未碰到那扇門,那扇門就開了,張玄就這么摔倒在門口,向兩側(cè)勻速滑開的門像是在無聲的嘲笑他……
‘笨蛋!笨蛋!’
天上真的好神奇!
天上真的好可怕!
天君快來救我性命!
背后的屋子里傳來十分香甜的味道,勾動著張玄的胃部一陣一陣的發(fā)緊。
雖然他可以辟谷,但畢竟還是凡人,在辟谷后聞到這么香的味道,只要還沒斷絕六欲,總是要產(chǎn)生饑餓的感覺的。
“先生,歡迎光臨甜丫丫甜品店……您還好嗎?”一個穿著黑白女仆裝的甜品店服務(wù)員好奇地看著坐在地上發(fā)呆的……
道士?
還是COSPLAY的愛好者?
這頭發(fā)好像是真的呢!
張玄聽到背后有人說話,立刻站了起身,待看到是一個穿著暴露服裝還露出大腿和半個胸脯,長著貓耳朵的女人,頓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好。
難怪天君下凡時候穿的也是短裙,原來在天上真是十分普通的。
只是……這賣吃食的店里找個貓妖修煉成仙的看店,不怕吃的都被偷吃掉嗎?
張玄聽話不懂這個貓妖大部分的話,但是先生和您還好還是聽得懂的,所以他不好意思的爬起身,退了幾步,和那貓妖說道:
“啊,貧道不是先生,貧道并無授業(yè)。我還好,就是想問下……”
嘩——
透明的自動感應(yīng)門感知到張玄離開,重新在他面前合上。張玄被突然又關(guān)上的門嚇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這……如此神奇的法器,在天上居然只是做門嗎?”
張玄深深的覺得自己在找到天君前,最好不要太過暴露身份。
大概因為他是跟著天君“偷渡”上來的,既沒看到什么“南天門”,也沒看到接引的守門門神,甚至連語言都不通。
甜品店的接待看著一身道士打扮、長相冷傲清俊的張玄,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下。
最近沒有什么大的動漫展啊,就算有,也是在魔都,怎么有人在這里穿成這樣呢?而且……
這么大年紀(jì)了干這個真的沒有問題嗎?
看這衣服好像是真絲的,高級貨??!這么奢侈拿來做古裝?
她一件真絲睡衣都花了小千塊!
有錢人!
有癖好的有錢人!
長得帥有癖好看起來還有些呆的有錢人!
女仆裝的接待笑的更甜了。
“先生,請問您要買什么呢?”
“我不是先……罷了,這不是重點?!睆埿χ┞兜呢堁⑽⒆髁俗饕??!罢垎栠@位……仙子,銀泰花園在何處?”
“呃……”貓耳女接待一愣,扯著嗓子對里面喊了起來:“店長!店長!有個客人好像是河南人又好像是客家人!說的話聽不懂,你出來聽聽?。 ?
她們的店長是河南鄭州的,應(yīng)該是能溝通的。
張玄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發(fā)現(xiàn)這貓妖的話他十個字里只聽得懂一兩個字,而且聽起來音還好奇怪,十分生硬。
可憐張玄精通“洛陽正音”,后來又學(xué)了一點“吳語”,可是對這天界的話卻是半點都不通,變成啞巴聾子一樣的人物。
還是天君厲害!一下凡就會說人間的話了!
天界到底用的是哪一國的語言???!
甜丫丫甜品店的店長是個戴眼鏡的美女,一出來看到一身道袍的青年站在門口和接待干瞪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帥哥,現(xiàn)在雖然是十月,可是穿成這樣不熱嗎?COS的也太敬業(yè)了吧!”
“請問這位……”張玄也不能從眼鏡上判斷這是什么妖怪或神仙,眼睛上有圈圈的動物太多了,所以他只好再問一遍:“請問您知道銀泰花園在哪兒嗎?我去找一位叫做顧卿的天君?!?
“這不是河南話……”那店長瞇著眼聽了一下就和接待說:“不過很像?!?
“先生,你會寫字嗎?”店長就是店長,隨手拿起一個點餐牌和一支筆遞給張玄,“你要什么,請寫吧?!?
張玄看了看她們,拿過那支奇怪的東西,在紙上隨手一劃……
這東西居然能寫字!
沒有毛筆頭,但是寫出來的是黑色的墨字!
太太太神奇了!
店長和接待無語的看著這個男人用夾毛筆的姿勢握著水性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出繁體的“我要到銀泰,找一位叫顧卿的天君。”
“他是不是……”接待用手指悄悄的敲了敲腦袋。
“最好別刺激他,他要找銀泰,我們指他去就是,反正就隔著三條街?!钡觊L悄聲地說,“不過你別說,他字寫的真不錯,還是繁體,說不定是港澳臺同胞……”
張玄放下筆,那貓耳接待非常熱情的撕開這張紙,給他畫了一張路線圖,指出“銀泰”在哪兒,張玄千感謝萬感謝的穿過那道自動門,開始了自己的冒險旅程。
“長得真好看,個子也高,怎么就得了神經(jīng)病呢?”店長可惜的看著穿著一身道家法衣,頭戴通天冠腳踏七星履的張玄,搖了搖頭?!翱礃幼蛹揖尺€不錯,能這么折騰,他家里人該多難過啊?!?
好好養(yǎng)大的兒子是有妄想癥,還到處亂跑,誰家接受的了??!
張玄握著路線圖,走到了路沿上,拼命的對自己打氣。
“張玄,不怕,只要穿過三條街而已!不過是一些鐵甲車,一些兩輪的代步法器而已,又不會吃人!”他閉上眼睛,不停的深呼吸,“只要……”
滴滴叭叭!
刺耳的喇叭聲打破了他的心理建設(shè)。
“傻X??!穿成這樣站在路沿急著去投胎是不是?要投胎去馬路中間站著??!”一個騎著摩托車的青年被直愣愣站在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中間的張玄下了一跳,一聲大罵后飛速離開了他身邊。
張玄莫名的覺得很熱,熱的都快無法呼吸了。
身邊所有的人都穿的單薄無比,有的還穿著短裙短褲,只有他中衣直裾,頭戴道冠,腳踩皮履,一看就是走錯了地方一般。
每個從他身邊的人都要多看上幾眼,卻沒有什么人上來向他搭話。
謝天謝地,也幸好是沒有上來向他搭話,免了他許多麻煩。
萬一發(fā)現(xiàn)他是偷溜上來的把他丟回下界呢?
他看著面前寬敞的筆直伸出去的大路,還有那不停穿梭的鐵甲車,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穿了過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他得蒙天君提攜才來到天上,怎能被這幾個小鐵甲車所嚇倒!仙緣他是得到了,造化還得靠他自己努力才是!
張玄用著內(nèi)家的心法,腳步輕快,從鐵甲車中走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也許是天界的人十分善良,有些車明明快撞到他了,還是在半路上停了下來,只不過總是把頭伸出來對他吼上幾句就是了。
怕是說的什么不好聽的話,不過他聽不懂,倒是少了不少心理負(fù)擔(dān)。
張玄就這么一路小跑似的從穿流的汽車中跑到了對街,甜品店的兩個店員看到那道服男子居然是這么“過馬路”的,心里都后悔極了,恨不得沖出去,給他帶路才好。
都知道腦子不太好了,怎么能讓他就這么走!
若是被車撞了,她們就耽誤一條人命了!
張玄穿著道袍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的過了馬路,給這條路留下了一堆“傳說”。
“你有病??!紅燈看不見嗎?”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知道盲目追求‘個性’,穿的奇怪就算了,還在馬路中間搞起行為藝術(shù)來了!”
“嘿,帥哥,是不是趕去片場???起步價十八塊,我送你去,去不去?。∥?,喂……”
張玄歷經(jīng)千難萬險,抓著那張紙問了好幾個路人,終于找到了“銀泰”的位置。
銀泰百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