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封閉沉悶的車廂內(nèi)熱得灼人。
柔若無骨的小手貼上了一片緊實的肌肉。
一筆一劃,在他身上作祟。
像蝴蝶觸過,引發(fā)了密密麻麻的酥癢,一下、兩下,畫圈,輕撫,揉弄……
紅妝欣賞著他漸漸升起薄紅的臉頰,欣賞著他喘得越來越粗的氣息,欣賞著他一副深惡痛絕又無能為力的模樣,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女人的手滑過男人的腰腹,慢慢地往下伸去。
眼里惡劣的笑意藏不住。
她說過的,她最喜歡他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她要一層一層脫掉他的偽裝,一下一下毀掉他的清雅。
他有正道,她偏不讓他守。
倒是要看看,到最后這光風(fēng)霽月的男人是否還會保持自持自省,是會義正辭嚴(yán)、居高臨下地指責(zé)痛罵,還是干脆做欲望的走狗,雌伏在她雙腿間供她游戲取樂。
那只小手與腹上肌肉纏綿了會兒,便下行摸到了褲頭,輕輕勾住。
先是手指試探著往里伸,離得近了些,她趴得越來越低,呼吸噴灑在下腹,感受到男人霎時的僵硬。
怕了嗎?
紅妝無聲地笑笑,伸出濕滑小舌,一下下舔弄著那塊肌肉。
這男人不愧是江南水鄉(xiāng)養(yǎng)的,舌下感受到的是寸寸細(xì)膩,比之女人甚至還要過分精細(xì)些。
她上了癮,像小時候舔弄著師姐給她做的芽糖,色情地在他身上來回舔舐摩挲。
糖是甜的,他也是。
“三公子,您真的沒事吧?”
來人滿目疑惑,不懂為何明明好好說這話,這位季三公子的呼吸突然急促,微微仰著下頜,露出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似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季寒初眸子幽深,一手抬著窗戶,一手在身下發(fā)了狠地抵著紅妝,含混道:“無妨?!?
來人卻會錯意,以為他這般失態(tài)是聽了大小姐抱恙的消息,心思一轉(zhuǎn),存了些討好的巧思,故作神秘道:“三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今日其實并非抱恙,而是遇襲。”
“遇……襲?”季寒初咬著牙,聲音從喉頭擠出來。
“正是,還不是近日來第一樁,上回二爺?shù)氖聝汗幽仓赖?,要我說恐怕是咱家得罪了人,這次輪到小姐,好在小姐福大命大,并未受什么傷,只是受了點驚嚇,有些迷迷糊糊的……”
季寒初被紅妝舔得心神俱亂,身下傳來的癢意纏纏繞繞,讓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不發(fā)出嚶嚀,偏偏這護衛(wèi)喋喋不休,眼見他的氣息已越來越渾濁,越來越濃烈……
他耽于情欲海的千層風(fēng)波,搖搖蕩蕩,要教她覆亡了己身。
空出的那只手使了狠力,牢牢扣在紅妝肩膀上,鉗制得她動彈不得。
季寒初低下頭,眼睛中已不復(fù)清明,絲絲迷亂入扣,含著濃濃的警告。
但有人不知好歹。
紅妝用兩手將他的手掌掰下來,她仗著季寒初不敢用力有恃無恐,掌心扣在他的掌中,感受那抹溫?zé)?,然后在他銳利的眼神中將他的手指含進了口中。
骨節(jié)分明的細(xì)長手指被含吮進了女人的小嘴,紅妝睜著一雙剪水雙瞳,一寸寸地吞進了他的長指。
邊吞,邊抬眼看他,要他瞧得仔細(xì),那張紅艷的小嘴是怎么含了他,吞進,退出些,再吞進,循環(huán)往返。
舌頭勾著手指,時隱時現(xiàn),模仿著男女間那風(fēng)流的事,逼他沉淪。
對上他怒極的眼神,甚至還沖他露出一個笑,嫵媚浪蕩,濕漉漉地飽含水光。
一笑,眼眸彎作新月,挑釁地看他。
——你怕什么,你推開我啊。
——邊上就是殷家的人,所有人都在找我,你不是最想抓我嗎,推我出去啊。
——你敢嗎?
季寒初眼睫顫動,垂眼看著紅妝,女人臥在他雙腿間,小小一個,磨人又可愛。
從前他聽過,話本子里頭有吃人心的女艷鬼,臉龐妖艷,媚骨天成,眉目間流轉(zhuǎn)的盡是瀲滟的風(fēng)情。
他此前不懂,只覺得那墨筆描繪出的深山艷鬼,下筆生硬,毫無美感。既是生靈成鬼,又怎會拘于凡俗這種躍然紙上的淺顯。
可是這一刻,那艷鬼竟現(xiàn)原形來,是她的臉,是她的眉眼,是她的一顰一笑。
她勾引他倒在溫柔鄉(xiāng)里,要他心甘情愿被挖走心肝。
她說,季三,地獄里太孤單了,你來陪我好不好。
……
季寒初移開眼,狠狠閉目,胸膛起伏再三,終是轉(zhuǎn)頭,睜眼對來人說:“我知道了,等哪日空了些,我再來看望你們家小姐?!?
紅妝伏在下,簡直差點笑出聲來。
季寒初,真要給你找張鏡子來照照,讓你好好看看自己這模樣。
你完蛋了。
護衛(wèi)猶豫著,尚有疑心,著實是三公子今日太過反常,他又問:“三公子,確定沒見過什么可疑之人經(jīng)過嗎?”
季寒初斬釘截鐵:“沒有?!?
紅妝起不來,不然真想親親他的唇,好好夸上他一番。
護衛(wèi)面色仍是猶疑。
紅妝見他還不走,微微側(cè)了側(cè)身,胸前豐滿的圓乳隔著重重衣物擠壓在季寒初緊實的大腿上,一手還在他的后腰摩挲著,一手已經(jīng)準(zhǔn)備從褲腰處滑入,去撫摸那燒人的灼燙。
深入到里頭,不忘瞥去一眼。
季寒初眉頭緊蹙,眼色越發(fā)沉郁,肩頸的肌肉繃得密實。
因為太刺激,眼眸微微發(fā)紅,頸上已濕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