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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炆剛要抬頭,后肩處倏然傳來一陣灼燒般的劇痛,他嚎叫出聲,死命用右手去夠左肩,卻在左肩『摸』到了個……眼睛形狀的東西。
左肩上的眼眨了下,睫『毛』略過周炆的手心,帶去一陣令人驚恐萬分的癢意。
他的背上有只眼睛!
“撒旦之眼!”周炆陡然醒悟,慘叫出聲,死命去扣那只眼睛,一塊皮肉瞬間剝下,后背上鮮血淋漓,那只眼睛卻仍死死嵌在他的血肉里。
電梯頂又滴下一滴溫?zé)嵴衬伒乃?
周炆終于想起謝池的話,僵硬又緩慢地抬頭,下一秒,一雙冰冷慘白的手倏然從電梯頂懸下,勒住了他的脖子,一點點往上抬,周炆整個人就這么被吊了起來!
謝池對上周炆幾欲眥裂的眼,微微一笑,抬起了頭。
他順利看清了女鬼的長相。
女鬼懸在電梯頂,鮮艷的紅裙上沾滿了血,肚皮松塌,腹部位置被剖開,像個蚌殼向下張開,一半的腸子在空中晃『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出。
她披散污穢的黑發(fā)下是腐爛的臉龐、暴突的眼球,眼球里沒有眼黑,全是發(fā)灰發(fā)渾的眼白。
“救……救命!”周炆艱難往外擠著字,幾息功夫,他的臉就因窒息紫得像洋蔥。
謝池?zé)o動于衷,表情漠然,仿佛眼前可怖的女鬼和腳邊的尸體都不存在。
周炆背上的眼睛眨得更快,閃爍著詭秘又微弱的紅光,邪惡莫測,像是雷達(dá)的紅點,一旦找到獵物,立馬盯死,直到獵物殞命才肯罷休。
“撒旦之眼,是這個名字么?”謝池記得周炆剛剛喊出了這個名字。
“撒旦,”謝池體會著這個詞匯想表達(dá)的意思,霎時心如明鏡,輕笑了聲,“既然是獻(xiàn)給阿飄的祭品,那我就不打擾阿飄享用了。”
他脫下染血的白手套,氣定神閑地退了步,睨了眼瀕死的周炆,笑得誠懇:“多虧你的主動獻(xiàn)身精神,我才能看清鬼的模樣?!?
“別難過,你人雖然死了,舍己為人的精神永垂不朽?!?
女鬼的手搭上了周炆肚子,再過幾秒,周炆的結(jié)局就和尸骨未寒的張覽一樣。
周炆血淚蜿蜒而下,到死才終于明白面前這人比鬼還可怕。
最后一刻,他的視網(wǎng)膜上倒映著電梯里的污穢血腥,和近處立著的衣冠楚楚、眉眼含笑的青年。
……
恐怖片外的觀眾早就炸鍋了:
[臥槽周炆就這么死了???!]
[沃日這才第一夜啊,周炆就被自己玩兒死了]
[技不如人活該,真尼瑪丟臉,被個新人反殺]
[哇見死不救,這個小哥哥有點……變態(tài),但我喜歡]
[他反應(yīng)也太快了吧艸,神不知鬼不覺給你貼后背,想想都頭皮發(fā)麻,長了張騙人的臉啊啊啊日]
[含笑看你去死,臥槽了這個反差好變態(tài)啊啊啊]
[這個新人什么心理素質(zhì)啊,我靠,和鬼同屏那么久,完全無視人家]
[他這么搞周炆,應(yīng)該得罪了周炆經(jīng)紀(jì)人吧……感覺挺麻煩的]
……
同一時間,電梯外,新人『亂』作一團(tuán)。
黑瘦男指著電梯門,顫聲道:“這門怎么就突然關(guān)上了呢……”
“周哥和那個新人絕不會主動關(guān)門的,畢竟誰也不想呆在密閉電梯里,所以只可能是……鬼?!闭f話的女新人嘴唇不住哆嗦。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么……?”
“可里面有鬼啊……”
新人陷入恐慌,嚴(yán)鏡卻淡定地坐在一邊,甚至想翹個二郎腿,又覺得太得意不好,總算忍住了。
“叮咚”一聲,電梯門倏然開了。
新人們瞬間屏息,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肩,渾身僵硬。
他們眼見著那個溫和斯文的男新人走了出來,深吸了口氣,一臉沉重道:“你們的周哥……死了?!?
“什么?!”新人驚呼,臉『色』煞白一片,他們唯一的老演員周炆竟然第一晚就死了。
嚴(yán)鏡也呆住了,他是半點不擔(dān)心謝池,卻沒想到周炆竟然死了。
謝池恰到好處地緘默了幾秒,才低落道:“他在與鬼的殊死搏斗中,英勇犧牲了。”
[艸啊啊啊啊啊真黑,這尼瑪誰玩兒得過他]
[臥槽天/衣無縫啊簡直]
[哈哈哈哈哈哈xswl英勇犧牲,自我奉獻(xiàn)]
謝池說完,不再管身后新人的崩潰怒吼,走到嚴(yán)鏡跟前:“走,和我去一趟一樓監(jiān)控室?!?
嚴(yán)鏡立即站起,屁顛屁顛跟上,邊走邊小聲問剛才電梯里發(fā)生了什么。
手機(jī)app突然響了——
[劇情進(jìn)度已更新,演員第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正式下班。]
[現(xiàn)再次進(jìn)入自由活動時間,為避免觀眾不耐,白天時間以倍速流逝,請演員們把握好時間,準(zhǔn)時在下一次上班前回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