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手抖了一下,緩緩握緊,頭埋得更低。
“我白暮主雙修,所以白暮弟子,皆一生只能有一妻。早在初見她的時候,我便只認(rèn)定她一人?!彼袷窍氲绞裁?,嘴角輕揚。
瓔珞仍舊是埋著頭,越埋越沉!好事這是好事呀?她替他高興的。心底泛出一股酸痛。伸手掐了大腿一把,呵呵的笑出聲“恭喜……上仙!”
“可惜……如今我卻尋不著她!”他聲音一沉,低下頭來,眼里閃著異樣的光彩“自那次見面后,我尋了她千年!”
瓔珞也愣了愣“那是為何?”
他一笑,唇邊溢滿苦澀“我與她初識之時,曾與她約定必會再見。需知那一別竟是千年。我尋遍六界之內(nèi),卻仍是尋不著她的芳蹤?!?
“那……真可惜!”這人今天話真多,即便她不想聽,他卻不停。于是只能勸自己放寬心,放寬心。
“當(dāng)日我拜入白暮門下,尚不足百年,正是修得飛升入仙的階段,偏縫大劫在前,險些喪命,是她救我于危難?!彼p笑,頓時滿目都是星光“我記得那時她御著火鳳!我尚年輕,她更小,約摸不過十歲的年紀(jì)。趴在火鳳之上,明明自己都快掉下去。卻固執(zhí)的想要救我出來?!?
瓔珞靜靜的聽著,無端腦海里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斷。細(xì)想又抓不著了。
“到是那火鳳實具靈性,明明是可以馳騁世間的靈獸,卻為了她小心翼翼的拍著翅膀。到是她……”他輕笑一聲“她抓著太緊,生生把火鳳脖子上的羽毛拔了大半。”他像是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低笑出聲。
“當(dāng)時我許下允下承諾,它日如若她有任何困難,必當(dāng)竭盡全力以赴。我給予她信物,為的就是等他有朝一日能來找我,可惜……她始終沒有出現(xiàn)過……”他眼光微沉,又看向她手心里的勾玉。
“為何不去找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她隨口問道。
“我找過!”他淡笑“我尋遍了六界所有的地方,仍是尋不著她的身影。后來……”他突然回過頭看向她。
“后來如何?”
“后來我想起她身上有種特殊的靈氣,于是我潛心修練,心思著憑借著仙法,微觀世間,試試看能否通過那獨有的靈氣,找到她!”
“可曾找到?”
他揚起嘴角笑意加深,眉眼彎彎,似是能從臉上飄出一朵朵小紅花。盯著她的臉,輕聲細(xì)言“找到了!”
他那笑容,有些太過耀眼了,瓔珞忍不住又仰了仰“是……是嗎!那恭喜上仙!”她拉拉嘴角,轉(zhuǎn)頭避開他那緊迫盯人的眼睛。“有機會真想見見,你找了千年的那位女子!”
他眼神輕瞇成一線,里面有什么閃閃發(fā)光“你當(dāng)真想見嗎?”
“……”她客套一下也不行嗎?
“只是可惜……”他的眼睛仍舊是不離她“我千年來一直放心上的事,她卻全無……”
“丫頭!”未等他說完,那方突然轉(zhuǎn)來一聲急呼,只見岄冉御劍飛馳而來,狠瞪了她身邊的暮子昕一眼,轉(zhuǎn)看向她“你沒事吧?怎么去這么久?”
“沒……沒事!”瓔珞淡笑著回應(yīng),總不能說被人強迫聊天去了吧。
“怎么回來這么慢,我見各派的弟子都出去了,就不見你的蹤影!”他氣呼呼的說著,看向暮子昕的眼神,怒氣沖天。又見他們同御一把劍,眉頭打著死結(jié),單手結(jié)印為她凝云,也不說什么,一把就把瓔珞拉了下來?!笆虑檗k完了,也該回去了!”
“岄冉!”她來不著驚呼,已經(jīng)被他拽下,暮子昕目光微厲。
岄冉一路飛回來了白暮主峰,暮冷冽仍等在那里,只是神色有異,特別是看岄冉的眼神,頗有幾分怒意。想必是岄冉為了等她,惹惱了這位掌門了。
“子昕!”剛一落地,他直接忽略掉前面兩人,沖向后方之人“你可無事?”
“師兄放心,我沒事?”
“怎會無事?”暮冷冽皺眉,搭上他的脈門。“一次驅(qū)散這么多人的陰邪之氣,定消耗你不少真元?!?
經(jīng)他這么一說,瓔珞也回過身去,剛剛他笑著燦爛并未想到這方面,細(xì)一看他臉色確實有異,額頭滲著細(xì)汗。
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隨即又改了口“暮掌門,雖然六花已經(jīng)送到,陰邪之氣已驅(qū),瓔珞不便打擾,告辭!”
暮子昕眼色微沉,又用那張緊迫盯人的方式看向她,剛要開口卻被急奔而來的一位弟子打斷。
“掌門,外面……外面……”來人一臉的慌亂,一手指著外面,顰顰來回張望,半天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青逸!”暮冷冽厲聲叫出他的名,冷下臉?!昂问氯绱梭@慌?”
那弟子一愣,這才想起禮數(shù),臉上慌亂不改,抱拳道:“稟掌門,山外……山外突然出現(xiàn)出現(xiàn)大批的魔界中人,已經(jīng)把白暮重重包圍!”
“什么!”
此話一出口,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