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再次拒絕,卻見他已經(jīng)走在前面,隨即嘆了一聲,跟上前去。她實在是不想與她同御一劍呀!
搖了搖頭,剛一踏步,身上有什么掉落,哐當(dāng)一下清脆的回響,地上躺著一塊白色的勾玉。原是玉上的紅繩斷了。
她正要彎身去拾,有人卻快了她一步。伸手拾了起來。
“月勾玉?”暮子昕拿在手里細細的看著,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眼里閃過一些什么。
“是!”瓔珞笑道。
“這玉是你的?”
她點頭。
“此玉……姑娘一直帶在身上?”他狀似好奇的問,眼神卻直直的看向她。
瓔珞道:“她能掩去我周身的靈氣,自是隨身帶著。”最重要的是它還可以掩去自己額心的神印。
“是嗎?”他緩緩的掀起嘴角,像是極為高興,仔細看著手心里的玉,輕聲的呢喃著:“瓔珞,你曾跟我說過,這千前來的事都記得清楚?”
她略為一愣,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卻還是照實的點著頭,她記憶力確實很好,無論是何事,即便是過了千年仍是清清楚楚。
他輕扶著手上的勾玉,眼神輕輕瞇起,聲音越加的低沉:“竟如此,那你可曾還記得這勾玉的由來……?”
瓔珞呆了一下,看向他的手心“此物自我有記憶以來就在身上!至于由來……”她確實沒有記憶。
暮子昕臉色有些沉,瞬間又恢復(fù),拉過她的手,反手把勾玉放到她的手心,緊盯著她收起勾玉,突的輕聲呢喃“沒關(guān)系……我記得……便成!”
“咦?”她沒聽清楚,轉(zhuǎn)頭望過去。
他卻已經(jīng)退開一步“這玉甚為珍貴,世間只此一件,望姑娘多加珍惜!”
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像是他的笑容中好像少了點什么,卻也不想去深究。
暮子昕隨即揚手再度喚出隨身的佩劍,伸出手“我們過去吧!”
瓔珞看著那把通體純白的劍,耐何卻邁不開步伐,心里像是堵了什么,擠出臉上的笑容:“多謝上仙好意,不過……??!”
她話還沒說完,手間頓時一緊,被他強行拉到了劍上。
“無妨!”他不在意的笑,瓔珞嘴角抽抽,這不是無不無妨的問題吧?
來不及驚呼,已經(jīng)騰空而起。只能反彈性的抓住眼前人的衣襟,卻仰頭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天顏。倒吸一口涼氣,瞬間僵直。
今天的他,是不是太過熱情了?還是說他本性如此?之前是她看走了眼?
無論怎么說,這樣近的距離,仍是令她有些不自在的。突然又想起,之前進入碧落時,她們也是靠著這么近,當(dāng)時的她貪心的想要這么靠著一輩子。卻不知,這樣的親近,向來不是她該奢求的。她愈加放多真心下去,背叛的反噬就越揪心。到頭來傷的還是自己。
但現(xiàn)如今她這樣站著,除了感覺有些悶之外,亦沒有當(dāng)初那般心花怒發(fā)的感覺。
一時間心中倍感凄涼,剛剛還些些失控的心跳,瞬間又平靜了下來,靜到自己也聽不到了。只余唇邊的一絲淡笑。
“瓔珞你……是在怨我嗎?”沉聲的語調(diào)自身側(cè)響起。她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她探試著退開些距離,嘴角習(xí)慣性的上揚:“上仙何出此言?”
“……”他嘴角蠕動,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瓔珞想要抽回自己被抓著的手,卻發(fā)現(xiàn)他抓得特別緊。疑惑的抬起頭,發(fā)現(xiàn)他臉上那似是清風(fēng)拂面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換上的是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一直盯著,直到瓔珞開始不自覺的避開那銳利的眼神。他這才嘆了一聲,轉(zhuǎn)身看向周際無邊的天空。
“你放心,我對神山尊主并無所求!并不是想通過你得到什么?”
“嗯!”她知道,他已是上仙。
“若要問什么對我是重要的,那只有我白暮的萬年基業(yè)。還有……”他突然想是想起什么,眉頭緊了緊,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可曾有跟你說過,我白暮講究的是夫妻雙修?”
她嘴角又是一抽,弱弱的點頭應(yīng)聲“嗯!”只是這跟她沒有關(guān)系。
他眉頭皺得更緊“這雙修講究的是心靈相通,所以雙修者必須是夫妻,才不至于墮入魔道??上抑两襁€尋不著能與我雙修之人!”
“那真是可惜!”她拉了拉嘴角,這些事用不著跟她說吧?
他眼神輕瞇,長嘆一聲,劃過一絲傷痛“實不相瞞,其實……早在千年之前,子昕心中已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