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孫一柔難得的沒做惡夢,一覺到天亮。
清晨,她揉著脹痛的額角從床上坐起,左顧右盼,認(rèn)出這是自己的房間。
她捶捶腦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昨晚是怎么回來的,只記得心里很委屈,很難過,卻不知要怎么發(fā)泄出來。
想到昨晚那個女人,孫一柔的臉色又難堪幾分,掀被下地。
今天的物業(yè)公司里聚集了很多人,一片嘈雜與議論聲此起彼伏。
主任喬丙良怒不可遏的訓(xùn)斥聲從辦公室里傳來。
孫一柔擠進(jìn)人群,來到姚迪身側(c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姚迪掀掀眼皮,斜睨她一眼:“這要問你啊,昨晚和厲偉做什么兒童不宜的事了,害他這么警覺的人竟沒發(fā)現(xiàn)樓下來了小偷。”
“小偷?”孫一柔一驚。
話音落,主任辦公室的門打開。
主任喬丙良先從里面走出,之后是帶著手銬若無其事的厲偉,在他的身后還有兩個警察,一左一右的押著他。
孫一柔白了臉色,就連姚迪都不像之前那樣開玩笑了。
周圍各種抽氣驚呼此起彼伏,厲偉幽深的視線在人群中一掃,輕易捕捉到孫一柔所在,闊步朝她走來。
“酒醒了?吃飯了嗎?”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管她吃沒吃飯?
孫一柔驚懼的看向他身后,那幾個一絲不茍的警察,又看看他被束縛住的雙手。
小手用力攪在身前,指尖都掐出血了,她也感覺不到疼,憋的臉青,吭吭哧哧說不出話,之后咬住嘴唇,低著頭,盯緊腳面。
她的眼圈很紅,和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厲偉抬手想捏她的臉,告訴她不用擔(dān)心,奈何手腕并不靈活。
他冷笑著將手收回,看向?qū)O一柔時又是溫言細(xì)語:“我沒事,乖乖吃飯等我回來,嗯?”
“走吧?!本焐锨?,一左一右的架住他,將他拽上警車。
孫一柔鼻酸,瘦弱的身形被人群擁擠著向物業(yè)大門涌去。
警車嗡嗡嗡的聲響越來越遠(yuǎn),周圍議論的人群漸漸散去,孫一柔渾身癱軟著后退一步。
后來,她才知道,厲偉是以監(jiān)守自盜的罪名被警察帶走的,他曾做過5年牢的事實也在物業(yè)公司里傳開。
……
孫一柔忐忑不安的等了一天,厲偉那邊都沒有消息。
晚8點左右,孫一柔披著白色外套在物業(yè)門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看著休息室里一片漆黑,心底空落落的,說不出是個什么感覺。
她轉(zhuǎn)身回到閣樓,沒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白色奧迪車?yán)锬请p陰鷙冷笑的眉眼。
幾分鐘后,有人敲響閣樓的門,孫一柔正找出衣物要去洗澡,聽到敲門聲,站在原地愣了愣。
這個時間誰會過來,難道……
她想也不想的沖到門口,看清門外的身影,眼中的瑩亮逐漸散去,恢復(fù)暗淡。
“是你?。俊?
她臉上的失望那么明顯,季沫新在心底冷笑:“在等人?”
孫一柔咬著唇瓣,向旁退開一步:“這么晚了,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