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什么態(tài)度?”
“從進醫(yī)院到現(xiàn)在一句也沒有問過?!?
看來是不打算管了。
“安排王律師起草一份保密協(xié)議,準備好了來接我一起去醫(yī)院,不要叫司機,你開車,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的,老板?!?
掛上電話,身后響起清冷聲音:“叁姐,你不應該救她?!?
英賢脊背一涼,轉身看向門口那人。
是英慎,蔣家老五,蔣震從外面帶回來的私生子。當年正是他的出現(xiàn)才讓她和英齊的母親陳楓徹底死心,毅然決然離婚。
一直有傳言說英慎的生母是某位叁金影后,對此,蔣震與影后皆是一笑帶過,久而久之大家便也忘了這樁桃色傳聞。然而隨著英慎年齡增長,他的五官越來越像那位影后。
“英慎,你怎么在這?!?
英慎舉高手中馬克杯,“給你送咖啡。”他知道她習慣,6點準時起床,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喝咖啡,等到六點半還不見她人影索性上來看看。
“你都聽見了?”
英慎大方點頭:“我昨晚就知道了,叁哥動靜那么大,很難不知道?!彼浪龘氖裁?,連忙說:“其他人都不在家,爸沒回來,杜阿姨帶著小弟回了娘家,只有我在。”
英賢暗自松氣。
英慎又重復一遍:“叁姐,你不該救她。”
她當然知道一旦傅芝醒過來會有多少麻煩,所以才會在柯蕊問救不救時猶豫那樣久。
英賢垂下眼簾,睫毛蔭著瞳孔晦明難辨,她半真半假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男孩卻笑:“家里恐怕只有你會這么想?!彼攀艢q,五官尚存一絲稚氣,笑起來越發(fā)雌雄莫辯。
“咖啡在這,涼了就別喝了,下樓我再給你做?!蹦贻p男孩囑咐兩句,放下杯子離開。
看著他背影,英賢恍然記起十多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英慎五歲才被蔣震領回來,陳楓大怒,放話說絕不可能替人養(yǎng)野種。家里沒人愿意搭理他,他就安安靜靜坐在前廳沙發(fā)。她看他可憐,招呼他來吃水果,小男孩跳下沙發(fā)跑過來拉她的手。
從此英慎黏上了她,久而久之,兩人比她和英齊更像親姐弟。
現(xiàn)在,連英慎也長成了“合格”的蔣家人……
房門外,碩大的水晶吊燈從叁樓天花板直墜一層大堂,在云石地磚上映射出奪目光彩,絢爛卻毫無生機,仿佛一張排滿利齒的大口,吞噬掉每一個住在這里的蔣家人。
英賢不愿再看,轉頭看向窗外,試圖用花園里的綠意緩解心中那股難以言喻的涼意。
不出一小時,柯蕊開車出現(xiàn),兩人直奔醫(yī)院。
“老板,傅小姐也從手術室里出來了,現(xiàn)在在ICU,醫(yī)生也沒有把握人到底能不能醒過來?!?
“她哥哥怎么樣?!?
“沒鬧也沒哭,除了問醫(yī)生情況就沒怎么再出過聲?!?
柯蕊邊說邊遞給她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傅芝的各種詳細資料,一頁紙將她一生概括出來:不甘平凡的小鎮(zhèn)女孩,想用美貌闖蕩世界,到了京州以后發(fā)現(xiàn)美貌在這里并不算稀缺物。
她的哥哥傅城則選擇了一條截然相反的路,18歲入伍,一年后考入軍校,畢業(yè)進入雪豹突擊隊,參加過不少危險任務。其中在南蘇丹的撤離任務中,因多次往返作戰(zhàn)區(qū)解救出二十多中國籍平民而被授予一等功。
這樣的人,本該留在部隊內步步高升才對,可他卻在去年選擇退伍,加入私人安保公司,成為一名保鏢。
看著照片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英賢總覺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當她踏進醫(yī)院長廊,遠遠看見那人戒尺似的后背,壓箱底的記憶一下子翻涌上來。
竟然是他,毒癮小姐的保鏢。
聽見腳步聲,傅城也第一時間看向來人。是兩個年輕女人,其中一個穿白色絲質襯衣和藕色西裝裙,步伐不疾不徐。她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穿著卻格外端莊,不顯老,只是現(xiàn)在很少見這樣打扮的年輕人。
傅城斂眉。他猜不出二人為何事而來,但一定不是來慰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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