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樣?好吃嗎?”
他沒說話。
照他以往的教學(xué)經(jīng)驗,像季正則這種玩世不恭偏偏又深情款款的男孩子,任何女生十七八歲的時候遇見了,整個青春期都得完蛋。
可他不是什么十七八歲的小女生,他是男人,32歲,是個老師。
他經(jīng)歷過太多追求,或男或女,熱烈的持久的,瘋狂的內(nèi)斂的,各式各樣,根本沒閑心來跟他玩這種思春期荷爾蒙泛濫的游戲。
上完最后一節(jié)課回家都六點半了,樓道里還沒亮燈,老式居民樓沒電梯,他也就住四樓,還算好爬。
他有些餓,急著上樓煮幾個餃子墊墊,剛上樓梯就發(fā)現(xiàn)樓下大媽在二樓等他。大媽五十有五,姓丁,樂心好動,最愛操心樓里各戶青年男女的婚事。
從他離婚起,她就鍥而不舍地給他牽姻緣線,尤其上個月她讀研究生的侄女在樓道里和他打了個照面后,大媽勤得快把他家電鈴按爛了。
“不是阿姨,我是離異,再結(jié)婚就算二婚了?!彼诡^爛額。
大媽闊氣地甩手,“沒事沒事,我侄女說了,有婚姻經(jīng)歷的好,成熟。我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你看看你自己,一表人才,工作穩(wěn)定,有房有......車有嗎?”
“壞了?!比~嵋當(dāng)時開著車出了場小車禍,交警趕到的時候車?yán)镒鸵粋€健身教練,衣衫不整,他嫌臟,那車再沒開過。
“不是事,都不是問題,我們遙遙家底厚,車她家愿意當(dāng)嫁妝出。小方啊,你看看你,長得多周正,我之前就看你跟小葉沒夫妻的緣分。真的,你聽阿姨,哪天學(xué)校沒課,來阿姨家坐坐,興許就成了呢?緣分這東西說不透的,阿姨看你們倆挺般配的,男才女貌,登對得不得了?!?
“阿姨,我都三十二了,您侄女才二十三?!?
大媽一拍手,斜著眼嗔怪,“哎呦呦,你這年紀(jì)輕輕的還是個老封建啊!這個年代年齡算什么?阿姨很開明的,年紀(jì)大才好呢,知道疼人,不折騰,會過日子,我瞧著就好。”
大媽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他餓得前胸貼后背,怕待會胃病又得犯,又不好意思走,就這么干耗著。
一直等到大媽兒子回來,周期明二十七歲,是個長相斯文的高大小伙,“媽,你這一天天忙什么?你自己兒子都奔三了對象還沒著落呢,你給方哥瞎操什么心?”
大媽訓(xùn)他一頓,終于被推進了門,周期明探頭出來,滿臉內(nèi)疚,“不好意思方哥,我媽這人就這樣,下次你直接走行,別理她?!?
他說沒事,轉(zhuǎn)身上了樓,鑰匙不知道放哪兜了,掏了半天才找到,剛插進孔里還沒來得及擰。就被人從后頭抱住了腰,一口氣往他耳根吹,他酥得一抖,鑰匙都沒拿穩(wěn),本能防衛(wèi)一拳揮過去。
被一把擒住手腕,季正則的臉探出來,眼睛半闔著,“老師,你剛才怎么不跟她說你性冷淡?不是騙我的吧?”他摟住方杳安的腰,提著購物袋的那只手去擰鑰匙開門,“不行,我得自己上手看看是不是真的?!?
要不是被逼急了,哪個男人會跟別人說自己性冷?。??
圈在腰上的手臂精悍有力,方杳安使勁掙扎了幾下,動作大得眼鏡都歪了,惱羞成怒,“放開,你干什么???”
季正則開了門,把他推進去,反身又把門鎖了。
方杳安驚魂未定,扶好眼鏡,喘著氣冷聲質(zhì)問,“你來我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