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興言一愣,有那么一瞬間讓他覺得這個孩子跟從前似乎不太一樣了,可再細(xì)想想,好像這個孩子從前是什么樣的,他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別說送出去三年,就是沒送出去的時候他也甚少能見到她。并不全是因?yàn)榘Q染總生病,而是因?yàn)樗蛐难蹆豪锞蛥拹哼@個孩子,如同厭惡她那個一頭撞死在文國公府門口的母親。
一想到這,他面色愈發(fā)陰沉下來,“你在給誰燒紙?”
白鶴染將手里剩下的紙錢都扔入火盆,然后站起身,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答他的問題:“女兒從來都不是吝嗇小氣之人,這些紙錢自然也不會想著一人獨(dú)占,反正都是白家的紙,誰先死誰先花吧!”
一句話,聽得白家人集體風(fēng)中凌亂。
這……嫡小姐怎么是這樣說話的?
白花顏年齡最小,性子再刁蠻此時也免不了被嚇得打了哆嗦,口不中停地說:“你不是死了嗎?你是人是鬼?”
她輕輕地哼了一聲,開口向白花顏問道:“你說說看,我是怎么死的?”
白花顏幾乎是下意識地聽話回答:“說是你掉到了山崖下面?!?
“哦?!彼c(diǎn)點(diǎn)頭,“那興許是我命大,山崖下頭剛好有一眼溫泉,我掉進(jìn)溫泉水里,撿回一條命。哦對了——”她說著,攤開手掌,“摔下去時還撿了幾根針,我看著質(zhì)地樣式都不錯,便拿了回來。你們瞧瞧,是不是跟街邊兒賣的不太一樣?”
白驚鴻的神色微變,縮在袖子里的手緊握成拳,眼底泛起了掩不去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