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要動怒,事實上,沐芷兮而今嫁給戰(zhàn)王,對我們而言利大于弊。”
蕭承澤的眼中掠過一抹精光,抬頭看向沈安,“何出此言?”
“在下認為,雖然沐芷兮背后有丞相府和安遠侯府兩大勢力,但眼下儲君之位懸而未立,朝中各大勢力都在互相試探,搖擺不定,基本上都屬中立一派。
“再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即便沐芷兮與戰(zhàn)王成婚,丞相府和安遠侯府也未必會立馬投靠戰(zhàn)王陣營,對于戰(zhàn)王無緣皇位一事,眾人都是心照不宣。”
沈安是齊王府中最有能力的幕僚,要不是因為他罪臣之后的身份,蕭承澤早就想把他弄進朝堂,為他效力。
他簡單說明后,蕭承澤就明白他的意思所在。
原本煩躁不安的情緒,也適當?shù)玫搅司徑狻?
“說的也是,戰(zhàn)王的生身母親是胡姬,不論是父皇還是那幫老臣,定然不會讓他做這北燕的皇。如今沐芷兮就算是塊寶,落在蕭熠琰手中也無法發(fā)揮其作用。沈安,你接著說。”
沈安對著蕭承澤行了一個微禮,繼續(xù)補充。
“雖說得到沐芷兮,就相當于得到她身后的兩大勢力,但這只是表面。所有皇子都知道這其中的利益關(guān)系,卻沒有一個敢明目張膽地求娶沐芷兮,殿下可知是為何?”
蕭承澤沉思道,“自然是不想引起父皇猜忌。”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他也是出于這點考慮,所以才遲遲不敢直接向皇帝求娶沐芷兮。
如今皇子們?yōu)榱颂又幻鳡幇刀罚羰侨⒘算遘瀑猓乃急闶钦讶蝗艚遥@和他低調(diào)蟄伏的初衷相違背。
蕭熠琰的生母是外族人,而他的生母身份也高貴不到哪兒去。
從小他就不受父皇待見,母族那邊也沒有勢力支持,他若是正大光明地參與太子之位的爭奪,很快就會被他那些兄弟們盯上。
那些人,一個個都是如狼似虎的狠角兒,給他使絆子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目前他娶沐芷兮,不僅不能成功得到丞相府和安遠侯府的支持,反而會引得父皇和眾兄弟的猜忌,到時候,他會死得很難看。
沈安深以為然。
“皇子們都不想被皇上猜忌,畢竟皇上健在,當然不想看到任何人公然有結(jié)黨之心,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所以在殿下羽翼豐滿之前,切不可迎娶沐芷兮。
“沐芷兮愚蠢,殿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了她的心,那她早晚都是您的,戰(zhàn)王手握兵符,深得皇上器重,眼下我們還能夠利用她來牽制戰(zhàn)王,一舉多得。”
沈安的這番話令蕭承澤的心情徹底由陰到晴。不過他又想到,幾個時辰在宮中見到沐芷兮的時候,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改變了許多。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總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少了那份愛意。
殊不知,重生后,沐芷兮的一腔愛意全都放在了自己的夫君身上。
陸遠看到王爺這么快從新房出來,一臉詫異地試探著問。
“主子,您這就完事兒了?”
這么快,還是壓根什么都沒干啊?
蕭熠琰耐著性子陪沐芷兮折騰了這么久,現(xiàn)在乏得很,直接吩咐陸遠:“再去準備一壺合巹酒來。”
秋霜突然想起來,原本屋子里備著的合巹酒,好像是讓小姐給打翻了。
而小姐之所以會那么做,純粹是因為她不想跟王爺喝。
現(xiàn)在又要他們?nèi)ブ匦聹蕚洌倚〗阍趺锤蝗蛔兞藗€人似的……
蕭熠琰直接就站在外面等,不一會兒工夫,陸遠回來了。
他神色稍顯凝重,走到蕭熠琰身邊,低聲稟告。
“主子,就在剛才,屬下在院子外發(fā)現(xiàn)了齊王的飛鴿傳書。”
“拿來。”蕭熠琰打開字條一看,果然就是蕭承澤的筆記。
他的眼底閃過銳利的殺意,晦暗不明。
顯然,這是要傳給沐芷兮的,可惜被他的人給攔截了下來。
在他和沐芷兮的大婚之夜傳信。
好個蕭承澤,他倒要看看,這上面究竟都寫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