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氣濃郁的山林,突然冒出個男人,莫不是妖怪?蘇念矜定睛一看,好像是個人,再仔細(xì)一看,還真的是個人!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又眨巴了一下,努力睜大眼,下下將對方打量了個遍,不管怎么看,都沒有一絲妖氣,可真是怪了!
“小子,好好走你的夜路,不該管的事,別管!”也不知哪來的傻子,一般人看到這種情況,該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以免惹禍身,看這細(xì)皮嫩肉的模樣,估計是個不懂事的書呆子,蘇念矜想到這,眼底不由露出不屑的神情,語氣頗不耐煩,看在對方眼里,活脫脫一個惡霸模樣。.
被人蔑視的滋味,刺激了俊秀公子的男人氣,他前一步,猛地打掉蘇念矜手的刀,擋在地那個可憐女子的面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這惡婆娘,心腸未免太歹毒了一些,竟如此對待一個弱女子,公理王法何在?”
“王法?”蘇念矜嗤笑一聲,跟妖怪講公理王法,只怕被虐得渣都不剩,“天真!你可知地躺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不管地是什么東西,我親眼看到你在這里草菅人命,既然此事被我遇,不得不管!”俊秀公子一臉浩然正氣,情緒十分高漲,仿佛自己真是那個救美的英雄了。
而那只狐貍精,更是惺惺作態(tài),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配合著嗚咽幾聲,好似蘇念矜真是那無惡不作的混蛋,好嘛,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傻子,真是可惜了這幅好皮囊,腦子里盡是草!
蘇念矜懶得跟這種人多費(fèi)唇舌,伸手揪住公子的衣領(lǐng),順勢丟了出去。
只聽得噗通一聲響,公子在空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而后面朝下,摔了個狗啃泥。
她也懶得回頭去看他的情況,徑直走到狐貍精的面前,彎腰一把揪住它的脖子,打算強(qiáng)行塞進(jìn)思過塔。
狐貍精好不容易看到一線生機(jī),哪肯輕易屈服,哀聲哭泣起來,“公子,救我!”
殷切的目光,本嬌媚的一張臉,哭得梨花帶雨,狐族獨(dú)有的媚態(tài),即使在這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依然有著強(qiáng)大的吸引力。
果不其然,那俊秀小哥再次不管不顧沖了來,雙手按住蘇念矜的手臂,臉色漲得通紅,似乎是氣急了,大吼道:“這可是條人命,你怎能如此胡來?縱有深仇大恨,可去衙門解決,何必做得如此過分?姑娘家家的,心腸怎的如此歹毒!”
“你有病吧?”蘇念矜惱了,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左手一揮,濃郁的霧氣稍稍被吹散了些,隱約能見一抹紅色的圓月,漂浮在白霧之,將那一抹乳白暈染得微微發(fā)紅,“月圓之夜,妖氣大作,這林子里妖鬼不計其數(shù),你好端端的跑到這里來,是想找死嗎?沒看到我手里的東西是個妖物嗎……哎喲……”
話還沒說完,聽得她輕呼一聲,手背被狐貍精咬得鮮血淋漓,一時被這公子吸引了注意力,沒料到被反咬一口,狐貍精應(yīng)聲落地,現(xiàn)出了原形。
本元?dú)獯髠Σ粷?jì),這會兒咬了蘇念矜一口,最后硬撐著的一口氣散了,香秋哪還有力氣維持人形,化作了一只斷腳的紅色狐貍欲再度逃竄,又被蘇念矜攔住了去路。
似是沒見過此等可怕的畫面,俊秀公子掩面大叫一聲,震得蘇念矜身子一顫,同時也吸引了狐貍精的注意,它露出鋒利的牙,嗖地一下轉(zhuǎn)身朝公子撲了過去。
“孽畜,竟還敢傷人!”當(dāng)著度妖師的面?zhèn)耍强烧媸俏耆琛LK念矜連忙沖了過去,使出連環(huán)踢,打得狐貍血肉橫飛,直直撞到了一顆大樹,跌落下來,當(dāng)場沒了氣息。
蘇念矜心里松了一口氣,腳步輕踮,落在了樹邊,正欲彎腰撿尸體,忽然又聽得后面一聲大喊。
“啊!”俊秀公子跌坐在地,半空竟漂浮著一團(tuán)紅色的鬼火,意圖攻擊。
糟糕,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該死的狐貍精,蘇念矜心咒罵一句,扭頭又去救俊秀公子。那鬼火速度快,趕過去是來不及了,蘇念矜一邊跑,一邊扔出鉤月刀,半圓形的刀在空飛速旋轉(zhuǎn),破開濃霧,發(fā)出嗚嗚的響聲,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將鬼火斬為兩段,再度飛回蘇念矜的手里。
她兩步并做一步,跑到了公子的面前,急聲道:“你沒事吧?”
那可是聚滿了怨念的狐火,沾染一下,要短命十年,像這種手無寸鐵之力的小公子,不死也得掉層皮。
“沒……沒事。”公子似被嚇傻,連說話都不怎么利索了,身子顫抖得厲害,揪住蘇念矜的裙角邊,帶著哭腔問道:“剛……那是什么……東西啊?”
“狐貍精啊!你是不是瞎!”蘇念矜再度露出鄙夷的神情,看他沒事,站起身扭頭要走,剛走一步,才發(fā)覺裙角被他死死拉住,不耐煩道:“又怎么了?”
“你別走,我……我害怕。”公子眨巴著淚汪汪的眼睛,討好道。
蘇念矜沉默了一會兒,公子一看有戲,更加委屈巴巴的摩挲著她的裙角,十足一只可愛的小狗,加之本生得花容月貌的一張俏臉,更顯我見尤憐,尋常人見到這一幕只怕要愛心泛濫,不管不顧收留了,然而只見她慢慢抬起一只腳,慢動作放在公子的胸口,然后張圓了嘴巴,說出如雷貫耳的一個字:“滾!”
隨后一腳將他踹飛,歡快地跑去撿狐貍尸體。活該!要不是這傻子突然攪局,她至于耽擱到現(xiàn)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