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肯擔(dān)裴瑯的脾氣,佳期就放了心,披上大氅,帶青瞬回成宜宮。
一出昭陽宮門,佳期立刻忍不住呵欠連天起來,青瞬連忙去擋,“娘娘,可別讓人看見?!?
佳期閉上嘴,青瞬又無奈一笑,因為佳期生得十分白皙,臉上透著跟裴昭一模一樣的蒼白,像沒曬過太陽似的,眼下的青黑十分顯眼,這么更憔悴了。
青瞬不由得發(fā)愁,“這可怎么辦?叫人看見了又要麻煩?!?
叫裴瑯吆五喝六才叫麻煩,佳期以為這臉色倒沒什么大不了,她只求能趕緊找個地兒打盹,于是當(dāng)下腳下一拐,繞進(jìn)昭陽宮后的小巷。青瞬不明就里,她笑道:“哀家?guī)愠瓊€小道。”
青瞬知道她看著八風(fēng)不動,其實畢竟是大將軍獨女,在軍營里翻滾大的,不講規(guī)矩還是輕的,辨清東南西北翻個墻都不在話下,于是雖然沒走過這條路,卻也死心塌地跟著。
誰知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二人轉(zhuǎn)過一道宮墻,迎面就碰上了一尊黑面煞神。
青瞬頓時輕輕“唉”了一聲,佳期心里一沉,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他,暗暗生悔,也只好勉強笑了一下,“王爺辛苦?!?
裴瑯皺著眉頭打量她,“太后娘娘萬安。昨兒夜里風(fēng)涼,您上哪逮耗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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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老哥的關(guān)懷總是如此獨樹一幟
紫云
裴瑯天生就是個紈绔種子,派他去念經(jīng)都能逗起悶子來,所以雖然他語帶挑釁,青瞬仍忍不住低低一笑,因為佳期原本眼睛極大,睫毛濃長,當(dāng)下眼睛泛著一圈青黑,倒的確像只鬼畫書上的妖貓。
佳期淡淡掃了她一眼,她連忙抿住嘴,不敢再說。裴瑯卻清了清嗓子,青瞬知道意思,忙和陶湛一起垂下頭退到外頭去。
閑人一走,裴瑯連笑都懶得笑了,又是一臉不耐煩,抱臂往宮墻上一靠,攏拳打呵欠道:“東郊景致不錯,姑娘也香甜……呵,太后打算怎么還?”
他從前在女人上頭不留心,倒不曾玩過這些花樣,想來這些年身居高位,少不得應(yīng)酬。佳期咂摸了一下他那半句話后的旖旎景致,瞬間聯(lián)想起自己背上那道青黑,只覺頭皮發(fā)麻,硬著頭皮道:“王爺替陛下打理朝務(wù),哀家替陛下先謝過——”
卻聽裴瑯輕哼了一聲,撐住了她身后的宮墻,傾身過來,近得幾乎鼻息相引。佳期只覺汗毛倒豎,忙低下頭,卻只聽他輕聲說:“本王不是說這個?!?
他的聲氣一絲絲拂在耳際,仿佛再向前半寸,那涼薄的唇就要貼到佳期耳廓上。她又癢又不敢亂動,話都說不順了,打著抖說:“那是要……還什么?”
裴瑯像是想了想,“別裝傻。你那成宜宮規(guī)矩大,本王懶得去,上次出去祭天,原本是兩日兩夜,偏偏皇帝小崽子偏要當(dāng)日就回——